她原先也是房產業的楚翹,可能像一顆流星般。我記得那女孩,眼睛大大的,很俏皮,像個鬼靈精,譚總愛她都愛瘋了。”
“是可能。”他的頭有點暈,可能這幾天沒休息好。似乎,想要的答案都有了。寫成故事,會讓看的人膛目結舌。真正發生了,也就是老天的一個惡作劇。
如果朱羽凡不脫下外衣給他,不替他開車,那麼今天坐在這裏的人就是真正的朱羽凡,埋在譚家墓園裏的是他這個戴著麵具的人。
這真是殘忍,朱羽凡有何過,因他葬送了生命?如此才華傑出,如此溫和儒雅,若活著,可以救活許許多多的生命。
而他呢?並沒有那麼偉大吧!沒有他,恒宇運轉得很周常,譚家仍是一團和睦,宋穎孩子事情也處理得很好,她還像從前一樣貌美如花。
隻有雅瑩……為他而痛……
“朱教掩,朱教掩……”
“呢?”他回過神,不自在地對君牧遠笑了笑,“不好意思,走神了。”
“中午一塊吃午飯吧,我們好久不見了。”
他愣了下,就在這一瞬間,他做了一個決定,“下次回青台時我約你,我今天還要回濱江,明天有課。”
君牧遠遺憾地聳聳肩,“幹嗎這樣急?”
“為五鬥米折腰,沒辦法的事。”他與他握手道別。
“朱教掩,我們今天講的事,還有你以後可能會恢複的記憶,可不可以請你保密?”君牧遠懇求地看著他。
他合笑閉了閉眼,“這些事和我有關係嗎?”
來之前,他還在考慮,要不要說穿所有的事。現在,他不需要選擇了。
這個秘密,就讓他一個人咽在肚子裏,帶到天堂裏。
譚柯偉該擔的責任和義務,包拉莫須有的過錯,真正的朱羽凡都為他擔了。有著朱羽凡麵容,譚柯偉靈魂的他,活著的全部意義就是為朱羽凡,照顧家人,教書育人,還有照顧尤思思。
成為朱羽凡,其實挺好,他不會再糾結於嫡出與庶出,不會暗地與誰去較勁,不會為博家人的歡心而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他還能和雅瑩再次相遇,並相愛。
此劃,他真正明白,老天對他原來原來是這麼的偏愛呀!
就讓譚柯偉長眠於地下吧,屬於他的快樂和幸福,其實一點也沒流失,他有雅瑩呀!
“羽凡,你回家看看,不要急著回濱江?”譚珍站在車邊,對他說道。吳青母女已押住省城,雅瑩也平安了,該走的程序都走過,所有的人都要回去了。
他笑,不再為“羽凡”這個名字而別扭,他喜歡上這個名字,就像從自己心裏長出來的。
“我給爸媽打過電話,也去子桓店裏看了看,家中挺好,我還是回濱江。”他的神情一掃早晨的陰黴,笑容滿麵。
“想,別亂想。說不定雅瑩過幾天會和你主動聯係呢!”
“沒事,就讓她好好地在外麵求學吧。譚姨,如果雅瑩打電話給你,你告訴她,我在憩園的家中等她回來,而婚約我會好好地守著。”他紳士地替譚珍拉開車門。
譚珍歎了口氣,朝後麵看了看。
朱羽凡不知道,此時,王雅瑩就站在對麵茶室的窗邊,正目不轉晴地看向這邊。
“喂,別一臉戀戀不舍的樣,想他就出去啊,不會出人命的。”顏小尉用胳膊肘兒擁她。
“不。這樣看著就好。”
“你們在演默劇嗎?”顏小尉翻了個大白眼。
她搖頭,“但願這是他最後一次從我身邊離開。”
“好矯情哦,無病呻吟。”
“不是,我和他需要這樣的一個曆程,不然我們在一起,隻會是周而複始地埋怨、猜測、爭吵,逃離,太疲累的感情會如同雞肋。分開”是為了更好的相守。”
“王雅瑩,我發現你和那個書呆子一起後,變得愛說教了。”
“嘿嘿,近墨者黑,也許吧!”她笑,看著車在視線裏越來越遠,知道他看不見,她還是揮了揮手。
“羽凡,再見!”
再見,再次相見。
新年也算是小長假,雖沒有正式進入春運高峰期,出行的人已很多,機場裏人擠為患。如果允許的話,航空公司恨不得飛機也能像大巴車一樣,能在走廊上加幾個座,多搭幾個客。
“新年快樂!”航空公司的管理越來越有人情味,空姐今天的笑格外的甜美,在送上飲料和航空餐時,另外還贈送一個精致的飛機模型。小禮物,卻逗得滿艙的人樂翻了天。
“阿姨,這裏還差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指指隔壁雙目緊閉的女子,奶聲奶氣對空姐說。
空姐莞爾一笑,豎起中指,讓小女孩聲音小點,“謝謝小朋友,這位小姐的禮物,阿姨等會再送。”
小女孩乖巧地點點頭,空姐上前替熟睡的女子拉好蓋毯,熄滅了頂燈。
飛機在一團快樂中繼續飛行,一個小時後,降落青台機場。
青台,積雪映著湛藍的空水,在燦爛的冬陽下,美如一幅畫般。
旅客井然有序地走向艙門,先前送航空餐的空姐彎下腰,輕輕拍了拍眼睛仍閉得緊緊的女子,“王小姐,青台到了。”
女子像是痛苦萬分地睜開眼,有半晌有點搞不清眼前的狀況,突然,她匆忙解開安全帶,衝向洗手間。
空姐揚揚秀眉,每天接待成千上百的旅客,幾年下來,能記住的沒有幾個,可這位王雅瑩小姐,坐了三次飛機,她就印象深刻了。
王雅瑩昏飛機,不是一點昏,一上來就服下昏車藥,然後進入半昏迷狀態,被叫醒之後,便是大吐特吐。
吐過之後,又用涼水洗過臉,王雅瑩完完全全清醒了。
“不好意思。”王雅瑩抱歉地笑笑,拎著挎包,在幾位空姐同情的目光下,走出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