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見這番謠傳,卻與連日的心事相吻合,由不得她不去深想。倘若皇上將計就計。那麼她情何
以堪?
回碧璽宮的路上,神情恍惚的她並未看到腳下的青苔。一個不察。直挺挺的摔倒,若非碧雲眼明手快。她
腹中的孩子怕是要不保。那時,他的失望、太後地責罰她可還有力量身受?
纖纖素手撫在胸口,心頭卻盼望他及時到來,好讓她覺得她不是一個人麵對未知的將來,好讓她安心他心
裏自始至終惟有她一人。當蕭霽睿焦急的身影出現時,她緊緊攥住他地手,一絲一毫不願鬆開。
她一直都認為她是配不上他的。
初初相見,他靜默高華,即使身受重傷卻絲毫不能折損他地容光。他是那般清冷傲然,卻不曾給鄉野凡俗
地她任何難堪。然而,她心裏始終抱有誠惶誠恐的心,隻因他是她地天,她終其一生的牽念。
蕭霽睿寬慰的一笑,試圖緩解她的緊張。“怎麼學起孩子來?這般黏人。”貞妃泣然道:“臣妾差一點就
失去我們的孩子!”
蕭霽睿將她擁入自己懷中,撫慰道:“現下不是沒事了麼?上天會保佑我們的孩子,你自己定要放寬心才
可以。”
她隻覺肩膊乏力,深感勞累,好想就此在他懷裏永遠不必醒來麵對她所害怕的一切。“皇上,臣妾想回去
了。”她終究開了口,她不願總是順從忍耐,把自己置於無從把握的境地。
蕭霽睿撫著她發絲的手一滯,淡笑:“等過了這段日子,朕就把你接回去。眼下,還有旁的事,別讓母後
傷神。”
旁的事?是恪純的事麼?貞妃忽然很想開口質問,終究咽了下去。此時,碧雲在外通傳:“回皇上,皇後
娘娘與慕從容來看望貞妃娘娘,正在殿外候旨。蕭霽睿略略沉吟道:“貞妃要休息,她們的心意朕明白了,
讓她們別等了,去慈聖宮與母後說說話,寬一寬母後的心。”
碧雲複又道:“方才三公主與恪純公主也一同過來,如今正在太後殿給太後娘娘請安,稍後會過來,奴婢
是否也要攔下二位公主?”
蕭霽睿寵溺的笑道:“兩丫頭你怕是攔不住的,等會她們來了,讓她們留下一同用膳吧。”
貞妃鬆開手,懇切道:“臣妾隻願與皇上單獨一起。”
蕭霽睿笑道:“不過是兩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有她們在,或可讓你開懷大笑,何須在意呢?”
貞妃略帶沙啞的聲音淒然問道:“皇上,您真當恪純是孩子麼?”
蕭霽睿擰眉不語。
她卻把他的沉默當作默認,心頭淒楚難忍。“皇上,臣妾是您最親近的人啊,您竟連臣妾也要瞞著麼?”
“貞妃!”蕭霽睿長身而立,眼底掠過一絲慍怒,片刻恢複寧靜,“你才受了驚嚇,好好歇息,不該想的
不要自尋煩惱,朕明日再來看你。”
“皇上!”貞妃自悔失言,急急喚道。
蕭霽睿終是不忍,回過頭去,歎道:“朕允過你的並沒有忘記。”他說的很輕,似冷冽的清泉叫人不可再
生質疑。
貞妃閉眼,兩行清淚滑落臉頰,順勢潛入嘴角,苦中帶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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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謠言起(中)
長河落日,殘陽如血。朔風飛揚,荒原如漠。
一麵麵帳篷挺立於風中,旌旗獵獵,延綿起伏,落日的餘暉映射蒼茫的光輝。景王獨自駐足帳前極目遠眺
,或明或暗的麵孔隱去憂心忡忡,看去卻是專心致誌聆聽遠方將士的歌聲。沙場點兵的豪邁裏偏偏透著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