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急性子。”

旁人朝她擠眉弄眼又默不作聲任由湘宛淳自說自話,樣子更像是在嘲弄她的多管閑事螳臂當車。

湘宛淳暗暗剜他一眼,心懸起來,孤掌難鳴的滋味兒可不好受。不過既然開了場,人又不得這樣丟喪顏麵地示弱離開,她語氣咧咧佯作惱怒地講道:“說好今晚上大家有甜頭嚐,為啥隻有我一人得眼巴巴守著,好賴我也是營寨裏一員,你們這算啥意思啊?”

“聽口氣,你也想嚐嚐這滋味了?”寨主皮笑肉不笑坐起來,湘宛淳聞言心都提到嗓子眼去了。

上次鞭抽的火辣痛覺還記憶猶新,湘宛淳背後早已冷汗涔涔。不知是被嚇得動彈不得還是狠下了心,她麵色尤為鎮定,即便對方話裏意味明顯不過。寨主已經漸漸逼近,湘宛淳隻覺心跳得老快,人幾次都想就這樣服軟討饒算了。奈何偏偏這種時候,她就是倔強不肯妥協半分,隻說:“大家都說寨主重情重義,我不信寨主就會虧待我一人。”

憑義氣做事的後果大家心知肚明,寨主揚起的巴掌重重落在她肩膀上,湘宛淳身形一抖,心裏更是有說不出的害怕。平日看著這寨主還蠻好說話,但脾氣上來就人會忍不住心慌。明明不該同情泛濫為個女子惹怒自家頭兒,隻是事情走到這一步,她也別想全身而退。

肩胛叫人緊緊按住,湘宛淳無法直視對方別有深意的眼睛,湘宛淳心裏拔涼拔涼,不斷懊惱自己這並不高明的手段讓人一眼識破。

寨主冷笑,俯身在她耳邊咕噥了句:“妄想用這種小把戲晃過老子眼睛,長能耐了你!”

湘宛淳隻覺著肩膀似乎要被人捏碎的疼,不忍倒吸一口氣。她也曉得寨主的脾氣,最見不得人家拂他意。所以湘宛淳全然知道自己這逞能當英雄的下場,臉色泛白,她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滿意對方臉上的錯愕,寨主將人一推,湘宛淳踉蹌向後跌退幾步。好不容易等她回神,寨主人早就折回去了。

冷靜自持的女子此刻臉上顯現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湘宛淳隻能視而不見狠心離開。背影有些倉皇,她更像是在自責。其實沒必要為別人操心到這種地步,湘宛淳卻心有不甘,要麼幫人幫到底,要麼先前回絕,事情隻做一半就臨陣脫逃不管不顧這算怎麼個回事?

背後求助聲聽得心裏難受,雖然這段路不長,湘宛淳走得特別煎熬。好幾次忍不住想回頭,念頭都被生生壓下。

“副寨主怎麼出趟門這麼久?”找不著可信的幫手,湘宛淳急得原地打轉。

就這時,一人步伐匆匆麵色凝重地直往大廳方向去,即便撞倒了湘宛淳也來不及將跌倒在地的人扶起。湘宛淳這個跟頭摔得莫名其妙,抬眼尋人時卻不見半個身影。那人也顧不得寨主此時是否在良宵春意,張皇說道:“寨主,大事不好了!咱的營寨被官兵包圍了。”

褲子尚未解下,寨主就連忙撈起衣服穿上,皺起眉頭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不曉得,有幾個反抗的兄弟已經被抓了。”那人也急慮得不行,直等他拿出個萬全的主意。

“帶我去瞧瞧!”寨主理會不及椅子上的人,大步流星往外走。

得到外邊騷亂的消息,湘宛淳便趁著人離守的空當竄身入屋。見女子衣衫被脫大半,臉色更是差到極點,湘宛淳手腳利落地為人穿戴好了衣裳,同時在女子耳邊輕聲說道:“這會兒逮著人少,姐姐你趕緊走吧。”

女子不為所動,而是抬頭看她:“可是將東西交付了?”得到湘宛淳點頭,女子釋然一笑。剛才的話她也聽得七七八八,原先不大確信,這會兒終於安了心。

湘宛淳恍然大悟:“莫非外邊都是姐姐的人?”

女子好整以暇:“人過會兒該到了罷。”

果不其然,不多時盔甲穿戴的護衛隊就守候門前。整裝待發氣勢壓人,看得女子身後的湘宛淳一個激靈。這姐姐到底是何種身份?怎麼派頭這麼大?

還未來得及想全,一個年紀不算大的粉衣女孩從人群裏擠出來,婆娑淚眼對女子說:“謝天謝地,娘娘您沒事兒就太好了。虧得無空大師告訴奴婢地方,不然奴婢現在還沒個頭緒。”

……娘娘?湘宛淳轉不過彎,卻見一穿著與他人略顯不同的男子領步上前,在女子跟前單膝下跪:“屬下來遲,望莊妃娘娘恕罪。”

“來了就好。”女子神色已經恢複如常,儀態自若不再像剛才那樣惶恐失措。

“不知娘娘如何處置他們?”說著,那人讓開一條路,寨主與幾個在營裏頗有威望的兄弟就被這樣押解上來。此時灰頭土臉的寨主哪還有剛才的氣勢?寨主仍不甘心地瞪了眼女子,瞄到一旁的湘宛淳時,他眼裏閃過一絲陰狠之色,湘宛淳見著心有懼意地往女子身後躲了躲。

女子似乎察覺,微微斂眉:“這賊營作惡多端劫娼百姓,若有餘黨殘存,難免他人不會受害。”

“屬下明白,”男子授意,轉身衝人揮手,“把人都帶走。”

湘宛淳還沒領悟過來,不知哪兒蹦出的人將她反手擒住。心裏大驚,湘宛淳做徒勞無功地掙紮:“你們幹什麼?”隻是單憑她的力氣剛又哪是人的對手,湘宛淳動彈不得被人推引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