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那個漠然傲冷的女人去哪裏了?湘宛淳見她似是委屈受盡了地低聲抽噎,暗自一聲長歎是心軟又像妥協,扶正人的身子,在蘇霜染眼睛鼻尖唇瓣處各親了一遍,軟下聲哄道:“好了,不哭。”

湘宛淳一改方才樣子貼心地撫背幫她順氣,蘇霜染為這樣不易來之的體貼眼淚更多了:“湘宛淳……你究竟要怎麼樣?”

“怎麼樣?”對蘇霜染的冒犯不做理會,湘宛淳眸光一滯又變回平日模樣,隻見她笑得好不邪魅,朱唇輕啟,“本宮不過想嚐一下用權力讓你屈服的滋味而已。”

就算心中有底,聽湘宛淳這樣不避諱說出口,蘇霜染仍舊免不了氣惱。湘宛淳見狀,勾起唇角並不言語。剛才一席話並非她心裏話,權力的確需要,卻不是為了去傷害她最為在乎的人。湘宛淳承認她從始至終都在追隨蘇霜染的腳步,在得知真相的一刻起,她更是決定從蘇霜染的庇護下出來,站在更高的位置去替她擋風遮雨。那天夜裏的話雖然因為高燒未退頭腦暈沉印象模糊,她還是多少聽見了蘇霜染言辭中透露的寞悵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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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

後來心病折磨與權勢相得讓湘宛淳心境逐漸發生極大轉變,有了私欲有了貪念開始記仇情緒不定變得不再是那個滿心善良的人,同時也對蘇霜染陷她於不仁義的利己之為不能輕易認同。但終究是深愛的人,即便心裏摻雜了失望怨懟,初衷目的她不會忘記。為了保住文然不在太子和大皇子這場權力爭鬥中受傷,湘宛淳決定收斂他的鋒芒。

如今兩人鬥爭愈發厲害,朝廷角逐更是形成水火之勢,如果文然此時貿然展露頭角必定會受二人夾擊——雖然太子與大皇子私下恩怨不少,但若遭外敵威脅兩人則會同心一致力排他眾。蘇霜染如此寶貝文然,她又怎舍得讓蘇霜染擔驚受怕?所以湘宛淳首要目的便是保住文然。等與大皇子合力鏟除更為具有威脅的太子,她便會借機進言讓文皇帝以手足相殘的罪名廢黜大皇子。隻要大皇子不在,文然坐上太子之位絕非難事。

湘宛淳自有盤算麵上仍舊一副輕挑模樣,而今與蘇霜染爭鋒相對,不僅為跟蘇霜染道出這兩年她積盡心底的難過委屈,更是為掩人耳目讓計劃悄然進行。

湘宛淳見她默著不講話,傾身撩撥似的吻了吻蘇霜染的唇,別有他意道:“本宮說這種味道還真是不錯。”

蘇霜染聞言不禁退後一步,臉色難看地望著湘宛淳,嘴裏除了“你”字再講不出其他話來。湘宛淳一把將人撈回懷裏,又在人哭紅的眼瞼處親了幾下,懶懶洋洋道:“都這麼大個人了,莊妃還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也不怕小輩看見笑話。”

要麵子一如蘇霜染,她覺得如若繼續再呆在這裏隻怕湘宛淳還要說更多不留情麵的話,帶著離去的心思推開湘宛淳頭也不回推門外出。然而臨行前一瞥,蘇霜染以為自己是眼花看錯了——湘宛淳目光柔婉如一彎滾突清泉,清明眼眸裏麵毫不遮掩那份濃濃的眷迷愛戀。

看著蘇霜染半點不遲疑地離開,湘宛淳這回並沒有挽留。溫存留戀來日方長,隻顧一時之快怕是要壞了原先計劃。湘宛淳自認為有蘇霜染那樣的耐心,這兩年她就是這樣過來的。心裏念著,湘宛淳側目便見前守候門前等待吩咐的銀翹,收起唇邊無察意間漾開的溫和笑意,抿唇道:“傳話下去,告知那些妃子打今個兒起不必再過來了。 ”

“娘娘說的可是夜裏寢陪一事?”明知主子的事情不該過問,銀翹實在顧慮重重——黑夜一直是湘宛淳去不掉的心病,湘宛淳甚至一度以藥控製由此引起不定性情。於是她欲言又止,“娘娘這恐怕有點……”

對銀翹逾距一事,湘宛淳難得好心情不與她計較,隻道:“來往眾多不見消停,鬧得本宮也不能靜心。你把眾人遣散,以後逢夜通燈明火至天明便罷。”雖然心病難除,但也是時候該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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