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兩個人的命運,就開始互相影響對方了。”鬼穀的表情凝重起來,“這對她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我老眼昏花,也看不清啦。”
“師父總想她成材,結束亂世,把這個世界帶進和平裏,這條路偉岸不凡,史書也將對其歌功頌德,可這條路是先帝和您給她選的,她無法拒絕。她這一生僅為了自己執念過一次,那就是對葉夕瑤,縱然她選錯了,他日要為其付出絕大的代價,我想她還是會牢牢握緊葉夕瑤的手。”
“你倒是了解她。”
“您是眼睛裏可以看得見世界的人,難免忽略了她心裏所受的苦,可我並不是什麼心懷天下的人,我隻記得,是她把我從別人的腳底下拽了出來,讓我可以站著做人。我手裏的槍是為了她和她所珍視的人在戰鬥,她打架我就跟著她衝上去,她上戰場我就為她衝鋒,師父總要她理智而無情的去取舍,未免太無情了。”
鬼穀若有所〓
盡管甲士們很快就穩住了戰馬,但以銀雲豹的腳力來說,那樣短的時間已經足夠了,等甲士們回過神,兩匹銀雲豹已經被突破了重圍。
安然赤紅的衣服在不遠處,就像落在凡間的赤霞一樣疾行。
擺脫圍困的銀雲豹更加放肆的跑起來,普通馬匹的腳力哪裏及得上,那抹紅色逐漸消失在視線裏,最後完全不見。
疾馳了半日,銀雲豹在郊外森林裏一處隱蔽的小屋前停下,它甩甩自己的頭,高傲的像是馬中帝王。
“既然下令殺我了,幹嗎還來救我?這可不像你陸漸離的作風。”對於對方的身份,安然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她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另一個少年,勾起笑容,“傅蒼葉也來啦,他不是應該恨我小時候老是給他下毒麼?”
“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何況我和夕瑤還欠你一個人情,你和趙宸兒就像我和夕瑤,即將生離死別的感覺我很明白。”陸漸離將鬥篷摘下,露出本來的麵目,隨後翻身下馬,“下來吧,我還你這個人情。”
推開小屋的門,趙宸兒躺在床上還未蘇醒。
在原本的計劃裏,葉夕瑤要獨自一人將喝下假毒酒的趙宸兒偷偷送出宮,雖然已詳細計劃過,但這件事依舊風險極大,卻不想在葉夕瑤才要行動的時候,鬼穀就前無聲息的出現在葉夕瑤麵前。
“要怎麼做,說吧。”雖然是一副十分不友好的語氣,葉夕瑤也明白鬼穀的用意,他的到來將會使事情變得簡單很多。
“師父。”等到葉夕瑤將事情交代好,鬼穀抱起趙宸兒準備離去之時,葉夕瑤叫住他,代替陸漸離在鬼穀麵前磕頭,行以最莊重大禮。
鬼穀等到葉夕瑤禮畢起身,才消失於元國皇宮的旭日暖陽之中。
當你太過關心一個人的時候,你所卜的卦象會因為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而出現偏差,這是鬼穀的師父給他上的第一課。
而當鬼穀把趙宸兒放置在森林裏的小屋時,他深刻的覺得,自己對徒弟傾注太多感情才會在這裏多管閑事。
當趙宸兒從昏昏沉沉的感覺裏睜眼,屋子裏隻剩下她和安然了,安然握著她的手倚坐在床邊睡著。
外麵早已經是夜晚,屋裏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火焰並不旺盛,有風吹過的時候,幾乎就要熄滅。
這是哪裏呢,趙宸兒想,和她想象中的陰曹地府一點也不樣。她還以為第一眼要看見的是牛頭馬麵或者滿臉皺紋的孟婆,身邊的場景更應該是血池啊,奈何橋啊,而不是一所安安靜靜的小屋。
究竟是死掉了還是活著啊,趙宸兒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