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解決嗎?她的手輕放在心口處,感受著自己的心跳聲,還有濃濃的忐忑。
她的手指從他的眉頭開始觸摸,在他的唇上停留片刻,伏下`身印下一吻,我愛你,她在心裏默念著,再輕手輕腳起床。李默然前腳踏出臥室,謝臨風就睜開深褐色的眸子,最近他都忙著與檢察院的人交涉,同時也要和自己的母親周旋著。
他按著眉心,歎息一聲,也跟著起床。
約會也無非是吃飯,看電影之類,再浪漫點兒的,也不過是在街頭巷尾,雋手漫步。
路經文化廣場時,一陣陣輕快的拍子傳來,圍觀的路人紛紛鼓起掌聲,李默然笑了笑,拉著他往人群方向靠近。
年輕的流浪歌手,輕快撥動著吉他的琴弦,在他手指間,彈奏出清翠的和弦樂聲,他沉吟低唱:
眼睛明明想給微笑/一眨眼卻擠出了汗/這一雙手/
明明握住了什麼/一握緊卻煙消雲散/
如果耳朵聽過答案/為何嘴巴說不出來/
如果天空/真的想分享蔚藍/為何我在看卻像與我無關/
像一顆星/以為戰用黑暗/
像一陣風/以為站在雲端/
就像你我之間那些深的淺的期待/
也許/全都是誤會
她回眸淺笑,旁邊的人卻不是他,笑容漸漸冷卻,隻見他皺著眉頭,沉聲和電話那頭的人交談。不知何時起,倆人緊握著的手,已經鬆開。
如果胸口有過溫暖/為何心事從沒燦爛/
如果大海/真的有那麼勇敢/為何海浪卻遲遲靠不了岸/
像一顆星/以為戰勝黑暗/像一陣風/以為站在雲端/
像支許過願後忘了吹熄的蠟燭/以為/夢還沒做完/
也許陽光/沒想過要慷慨/也許雨水/隻為自己灌溉/
就像你我之間/那麼精彩的遺憾/也許/全都是誤會
耳邊仍然響起流浪歌手的聲音,然而,她已無心再聽……
他掛斷電話,對她抱歉地笑笑,重新牽起她的手,手心熱乎乎的溫度,傳遞到她略微冰凍的肌膚上,微涼的指尖頓時沾上他的體溫。
“我去買杯咖啡給你,稍等會兒。”他彎了彎嘴角,笑容如湖麵上的漣漪,很淺很短暫。
在他快要鬆開手的那瞬間,忽然重新被她牢牢握緊,她微笑著:“我跟你一起去。”
從星巴克出來,往中央藝術館方向走,她左手與他緊握著,右手捧著咖啡杯,喝了一大半,體溫總算逐漸回升。
“臨風,我就知道你會帶她來。”沈世馨穿著圓領皮草外套,站在藝術館的大門,冷傲睨視著李默然。
“其實,我們隻是路過。”實在不想打擊她,哪裏有她這樣自戀的人。
“Anyway,相請不如偶遇,這場拍賣會是我公司承辦的。”她笑得嫵媚,低聲接著說:“或者我和你,之前相處得並不算愉快,現在遨請你倆作我的特別貴賓,希望我們可以和解。”
她摘下薄絨皮手套,伸出右手欲和她握手,她有瞬間的晃神,隨即伸出手,然而沈世馨隻是虛握了握,甚至於可以稱為碰了下她的手,便重新戴上絨皮手套。
“臨風,你不會不賞麵吧?”她雙眸閃過一絲算計的微光,語氣卻是自信滿滿,似乎篤定他會答應般。
他挪開目光,竟微不可見地點頭應允。
他抬眸的時候,幽深的視線和站在他身邊的李默然交彙,微微錯開,沉聲對沈世馨說:“隻此一次。”
李默然握著咖啡杯的手指,一點點涼下去,她安靜地望著謝臨風,直到他的餘光再次瞟到她,轉過頭來,眼神淡定從容,她也不躲避,就那樣看著他,漸漸的,他的眼底多了一絲有些複雜的情緒,慢慢撇過臉,手背上青筋微露,不知在隱忍些什麼。
他很快恢複神色,淡淡勾起唇,定定看著她,似是在承諾,“隻待一會兒,我們就走。”
她明淨的淺色眸底,浮動著一層淡淡的無奈,仿佛腳底生根似的,不願往前踏一步,是的,她不願意。有些人,從互相見麵的那刻起,就注定不能成為朋友。
那人卻向她伸出手來,最終她抬起腳步,慢慢跟著他走了進去……
藝術館現場播放著悠揚輕快的鋼琴曲,身著紫色晚禮裝的禮儀小姐,見他們進來,紛紛向著他們微笑推開側門,恭請他們進入。
“我們去那邊。”他湊近李默然的耳邊,低聲說著,舉止親呢,旁若無人。
每件準備拍賣的展覽物品,都單獨展示,黑色底座展架加上玻璃展台,除了展台內置標價牌,還介紹每件拍賣品的來曆及材質說明。他們拿到拍賣號碼牌,進入拍賣區。
拍賣區正播放著PPT,拍賣師正朗聲說著:“編號1032,橙粉紅色剛玉配鑽石戒指,重5.58卡拉,配鑽共重約1.85卡拉,18K白色黃金鑲嵌,起價壹佰貳拾萬,競拍開始。”
“挺漂亮的。”李默然撐著額角,低笑著觀看買家們競拍。
沈世馨嘁笑出聲,倨傲冷笑,“不過是一枚6卡拉不到的鑽戒,實在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