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你突然失蹤,我曾派人出去尋你,更令人去查探過你的身份,但是……”說到這裏,上官辰歡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徒然眯起,臉色也難得的變幻,看向樓惜若的眼神都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從樓惜若身上得不到任何答案,隻是一味的被陷入絕境當中。
上官辰歡的話又再一次打破了樓惜若的希望,本以為自己的身世與這個末央國有關,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迷離不解,仿佛從她的身上有數不盡的神秘層紗。
“皇上打探過惜若的身份?”見上官辰歡盯著自己沒再說下去,樓惜若忍不住插言問道,自己迫於想知道那些東西,擺脫那困頓之身。
背後的人太過於強大了,強大到連自己都開始懷凝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得罪了上天的神。
上官辰歡背過身去接著說道:“但,無論我派多少人出去,你的人,你的身份從無所獲,甚至是陪上了父皇與母後的性命……”
樓惜若驀然起身瞪著黑瞳看向上官辰歡微顫的背影,“難道他們也是被那些人所殺?”但為何要獨獨殺害那兩人?
上官辰歡回眸,裏邊的平靜得看不出有多麼的悲痛,“我曾想過傾一國之力也要將那些人找出來,可是,那些人並不是我區區末央就能夠抵抗得了的,他們處於怎樣的存在誰也不清楚……”
“謝謝皇上能夠告訴惜若這些,夜深了,還請皇上就寢……”樓惜若打斷了上官辰歡的話,從他的表情上知道,這些事情他上官辰歡就算是一國之君也無法參透其中,於樓惜若一點用處都沒有,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與眼前人曾經相識過;但這又能如何呢,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樓惜若,對於他這個一國帝王完全沒有任何的情感存在。
“難道你一點點感覺都不曾存在過……”上官辰歡期待的目光直視樓惜若。
樓惜若搖頭福身說道:“還請皇上原諒惜若,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如若可以,還請皇上放惜若離宮。”
“為什麼?”
“因為,惜若不喜歡束縛……”而這座皇宮卻束縛了她的任何行動,這個理由已足夠。
有種叫做心痛的東西在心底裏漫延開來,即使如此,眼前的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比水還要純,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念想,這裏邊是另一個靈魂的存在。
“束縛?”原來他將她綁在身邊一直被她當作是束縛來活,難怪她如此的冷情不認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皇帝,彼此的身份不相同隻能當作是束縛。
“所以,肯請皇上放惜若出宮……”樓惜若這一回將心底裏的話說出,在這個皇宮裏殺機四伏,於她不利。
“這事還是等容後再說,夜深了,你也該休息了,你身上還有傷……”說完這話,上官辰歡臉色微冷,轉身就走。
殿門響起了宮女與太監的聲音,樓惜若這才轉身往殿內走去,憶柔與映兒馬上跟了進去伺候在側。
“今夜你們都不必守著了,都下去吧……”那些人都能無聲無息的跑進了她的澡堂,更何況是這裏。
兩人對望一眼,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花朝節是末央最為神聖的節日,花朝節這一天,人山人海,那個熱鬧勁比新帝登基還要來得歡慶,因為這一天關係著末央在這個天下處於怎樣的立足之地;可以說是關係到末央的未來命運。
這些人如此在乎也是理所當然的,樓惜若一早聽著憶柔與映兒兩丫頭講述這末央花朝節時,不禁暗自失笑,這都是迷信惹的禍。什麼命運,這都是人自己弄出來的。我命由己,不由天,這話一直都是樓惜若給自己的。
樓惜若不太懂得這末央古傳下來的規矩,但這種信天的事情樓惜若還是不可置否的,有些事情是人創造出來的,那便就由人來打破。
太後聽聞皇帝將樓惜若拉離,太後心中不舒服卻又不能對這樣的事情有所議意,他是一國之君,而她這個後來居上的太後,又能說什麼,隻能默然。
“樓姑娘,時辰已到,皇上已經命人來接您了!”映兒將披風帶上,柔聲柔氣說道。
樓惜若點頭,站起身來就跟著那領路人出了殿門,這是樓惜若第二次跨出這殿門,看著外邊的排場,愣了一下,隨即又明了。在這個皇室裏,有這點排場不算得了什麼。
聽說這花朝節裏,皇室家族全體都要往金頂大寺去作法事,以保末央太平昌盛,末央大國裏人人手裏握住百花,全國上下都會散發出一片沁人的飄香,遠遠的就能聞到了那花的混和香味。
樓惜若剛一踏出了這道殿門便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優如身在百花叢之中,更有滿天的彩蝶飛舞。
不光是外頭布滿了百花,就連皇宮裏邊到處都可以看到鮮豔奪目的花兒,今日裏本來這兩名宮女要將這裏頭最美最香的花搬進殿內的被樓惜若推拒了,不然,此刻裏,樓惜若的殿內怕也是布滿了這樣的豔花。
花可看,但是天天看到就會覺得沒有任何的看頭。
樓惜若踏著片片花瓣,隨著一長隊的隊伍來到了一頂珠寶大轎前。
皇帝出行,場麵更為壯大。
上官辰歡今日依舊是明黃襲袍,站立在百花中的上官辰歡,身上的光彩依然無法抹去半分,遠遠的看過去,這個絕世男人比任何一朵花兒還要獨特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