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懂得李逸的心事,“恩王還在擔擾什麼?”

李逸雖然藏得很深,就連與他形影不離的青寒也未曾察覺到他的不安與擔憂。

銳利眼神盯著外頭飄忽的風雪,心腸比鋼鐵還硬的他在這些日子以來總是憂心忡忡,無法入眠。

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太過於冷靜了,冷靜到讓任何人察覺不出任何的異常,就算是在樓惜若的麵前,依舊瞧不出任何的破綻。

樓惜若說得沒有錯,在這個世局裏,最為陰毒的人隻有李逸。

“本王,總覺得有些不妥,”李逸從沉思中回複,英俊的臉神情肅穆,“似乎有什麼地方被我們給忽略了,到底是什麼呢?”

“恩王指的是什麼?恩王妃?東屬國?還是末央國?”

“各國尋找她的事終會有一天暴光,我們應該無論如何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往後在她的麵前做事小心謹慎,勿讓她察覺到什麼。”射出犀利光芒的雙目半眯起來,李逸反複思索著,“我們身邊縱然高手眾多,但那些人若是想要傷到她或是非要捉到她,一定會不顧後果的出動軍隊,刺殺,偷襲,都會有可能,至於下毒。”在這裏李逸停了半響,扣住木桌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本王會隨身護著,萬事都做到最謹慎。”

墨凡的眸子在黑夜中閃過一道冷光,聲音低沉地道,“你是擔心大長老那邊的人會大舉動的對她發動攻擊?而我們的人都派出去阻止了各大國,人手是無論如何都不夠的,若是我們身邊出現什麼內奸,她的命怕也是不保。”

不能小看了這幾大國的實力,他們再怎麼厲害,也會有失足的一天,所以,李逸不能冒險,更不能將樓惜若放在浪口尖上。

幸好,最近的樓惜若並不理會外邊的事,並不知道現在各大國的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正在接近著她,想要擊殺她也好,活捉她也好,都一並湧向了同一個方向。

大傾國的防衛再怎麼好,在那一次血戰過後,那些緊密的防守這出了很多的批漏,各國的人馬出現在大傾裏邊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些事情能瞞多久便多久。”

“終有一天她還是會知道,恩王就不怕事情還會與上一次一樣鬧成不可收實的地步?大傾國可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了。”

“本王知道,但失去大傾國總比失去她來得好。”容適的語氣沉了下去,“墨凡,無論如何,本王不能再失去她。”

“墨凡知道了。”

“他們的人馬恐怕已在墨家附近,接下來你帶著人暗中清理,至於大長老這邊由本王來應付,本王不想再看到她受傷,那樣子的痛再也承受不起。”

墨凡似乎一點也不驚愕李逸會這麼做,沉著聲道:“恩王可知道我在那一場撕殺中看到了何人?”

李逸冰冷的眸光直視著墨凡,“何人。”

“上官辰歡。”

墨凡淡漠的目光掃了過去。

“上官辰歡,”李逸頓了一頓,寒氣逼人的黑眸,漸漸融入一縷嗜血冷光,變得陰森恐怖。“想要從本王的身邊搶走她,想必,他上官辰歡做皇帝做夠了。”

墨凡默默沉吟,看著這個男人,仿佛可以預見了末央的命運。

南宮邪高深莫測微笑地看著守在門邊的千離,獨自酌了一杯酒水,慵懶地眯著雙瞳,斜斜的靠坐椅子上,目光完全不避及的盯在背對著他千離。

就這麼看著千離的側影,南宮邪竟有瞬間的恍神,提到唇邊的酒杯也僵住了。

忍著胸膛裏無端乏起的一股酥|麻感,那唇邊的邪意更甚,麵卻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千離是什麼人,這等敏銳的感覺不會沒有感觸到背後那赤摞裸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盯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火光直接燃燒了上來。

千離捧著寶劍的雙手,驀地緊緊扣住了五指,這個男人還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恬不知恥,竟然用盯著女人的目光來看他。

千離知道自己再不出聲,恐怕這個男人真的要在自己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千離保持著自己臉上的平靜,緩緩的轉身過去,隻見那個男人用充滿淫欲和邪惡的細長眼睛,坐在那兒扣著杯沿,戲謔地窺視著他,令人既懼且怒。

千離按捺著心底湧起的滔天怒火,不動聲色地問:“請邪王安寢。”

說完就要替南宮邪合上門榧,用這扇門擋去這個男人的目光,千離的心裏想法就是這個。

南宮邪眯起細長的眼睛,似不經意的將手中的杯子擱置回原位。

“你可知道做為本王的侍衛需要做些什麼?”

漫不經心的一問,高大修長的身體已從椅子上站立起身,高大的南宮邪一下子擋開了千離的視線。

“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問。

“暖床。”邪氣四溢!

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咬牙道:“想要暖床,屬下給您找個女人來。”

千離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平靜,但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此刻憤怒的情緒。

“女人?”南宮邪的聲音裏摻入一絲玩味,轉而來到了千離的身側,看著他那似女子纖細白淨的手節關因為憤怒緊握著,陰暗的心底湧動著邪惡的念頭,南宮邪渾身肌肉都開始發燙。狹長眼眸裏,翻滾的火焰更為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