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屬國一派緊張氣氛隱隱傳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們長屈直入,來到東屬國的都城,一路沿來,也打聽了不少的小道消息。比如,太子被拉下台了,又比如當年那個威風八麵的謹王被鎮壓得死死的,半點動彈不得。再比如,過幾日就是蕭王登基大典之類的熱門話題,聽得樓惜若一路來一愣一愣的。

真難以想像,那個十分得意的太子竟然就這麼被拉下台了,而那個意氣風發的謹王也同時被困住,不得動彈,至於實情是怎麼樣,等他們入了東屬國皇城後,才真正的得知,這背後事卻是那般。

飛仙樓。

沒有變,變的卻是那幕後之人。

想起當年,那個笑得放蕩不羈的男人領著她到此處時的情景,可如今,景依在,這人卻已經不曾那樣的意氣風發了。

李逸歪著頭,一臉好笑地看著樓惜若。

“娘子,你這麼勞心勞神的跑到皇城裏來,為的就是讓為夫見識這等‘風雅’不成?”那笑容易充滿了多種色情,隻得來樓惜若一記的白眼。

“也不知道堂堂的恩王,有沒有來過這種姻花之地?”目光帶著淩厲,隔著黑紗透入李逸的心。

當下李逸也是打著哈哈過去,“娘子,請進,請進!”

見樓惜若睨了他一眼,就踏步向裏走進,李逸在後頭連忙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雖然沒有幹過這種事情,可是李逸依舊是覺得心虛。

“喲?今天怎麼就招了個大姑娘家入飛仙樓了?莫非姑娘這是前來賣身?”一個身上充刺著胭脂水粉味道的媽媽扭著屁股走了過來,向樓惜若兩人一掃絲帕,一股濃烈的香粉味襲來。

幾年前也是眼前的這個老鴇依舊那個,這個地盤是納蘭卉的,納蘭蕭怎麼會連這個地方也給放過了?不是說納蘭卉已經完蛋了嗎?

收回狐疑之色,樓惜若看了這媽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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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沒有什麼燕燕嫋嫋飛奔過來,卻有不少人見了她這麼一個大姑娘踏進這種地方來,甚是奇怪得很,又見樓惜若罩著鬥笠,神神秘秘的,更是引得一二樓的人頻頻觀望下來。

李逸見那些男人用那副嘴臉盯著他的娘子,臉色一黑,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樓惜若手,對著那笑容惡心的媽媽冷聲說道:“替我們準備一間空房。”

別看李逸隻餘下一張平凡的臉,這般氣勢一拿出來,到是唬得那媽媽一愣一愣的。

“怎麼,沒聽到?”

李逸淩厲目光一掃,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剛剛還在頻頻好奇觀望的人馬上縮回頭,這個時候正是緊張時期,誰也不知道這兩位是什麼來頭,這般氣質一看過去,就是非凡之人。

特別是那媽媽,見這男子氣勢一擺出來,就知道對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馬上令人準備了二樓的空房,自己親自引人上去。

這門剛入,樓惜若便自然地就坐於椅上,李逸則被這妓院的雅致布景到是有些意外,轉過窗後便可以看得到外邊的一景一物,開了窗戶,轉身就懶懶地靠在窗欄前,一雙溫和的眼直直地盯著媽媽領著幾位女子站在房內惶惶不安地看著這一男一女。

“不知姑娘這般前來,所謂何?”

這老鴇也是見識多廣,看人利得很,當下也是小心翼翼地說著話,估算著這兩人的身份。

對上老鴇的眼神,樓惜若突然緩緩地開口,淡聲說道:“你是納蘭蕭的人?”

這話一出,老鴇的笑臉瞬間一僵。

樓惜若替自己倒了懷茶水,抿了一口,靜靜地瞅著老鴇的一舉一動,也不急,攏了攏衣間,老鴇就已經向身後的幾名女子使了一個眼神,那幾名巧笑連連的風塵女子見老鴇這般臉色,也是知道對方這兩人來頭不小。

幾名少女退出,替他們掩了門,密封得嚴嚴實實的,外邊的人根本就無法看得到,聽得到裏邊的情況。

樓惜若見老鴇退了人下去,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似隨意地打量著這間屋子,頭上的鬥笠未揭下半毫。

就在氣氛有些僵硬時,樓惜若這才出聲說道:“記得,四年前,這裏還有一個頭牌叫黛小薰的,也不知道現在小薰姑娘如何了?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問屋子也是小薰姑娘的,老媽媽,你說,這人去哪了?”

樓惜若的聲音平淡,又慢,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老鴇的臉色大變,驀然抬起頭來,蹙眉:“你是何人?”

這樣的老鴇哪裏還有剛剛的輕浮之色,更沒有什麼風塵之氣,完完全全是一個替人辦事利落的女人。

這飛仙樓,藏得可真深啊!不,應該說,納蘭蕭,藏得可夠深的,竟然連納蘭卉的地盤也能插上這樣的人,著實了得啊。

樓惜若還記得當初納蘭卉與她說明,這座飛仙樓就是他的地盤,直到現在樓惜若才知道,這才是納蘭蕭的地盤,而非納蘭卉。

那兩個人終是小看了納蘭蕭,沒想到這幾年內,納蘭蕭爬得如此的快,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