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的。

看到眼前人,冬靈無聲地一笑,“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你給救了,也算我命大。”

慕淩絮看了她一眼,飛快地替她點了穴道。

“我若不來,是不是就該等死?”

冬靈冷聲一笑,“我可舍不得死,幸好有你,欠你一個人情。”

慕淩絮漠然收回視線,轉而看向納蘭綾等人。

“貴妃娘娘好興致,這冷冷雪夜領著眾女子會出來賞雪。”聲音平緩,無波無風,但是這一聲聲傳來,卻有一種逼得她們無路可退的狼狽。

慕淩絮背後是皇帝專屬的暗衛,她們女子會在動手之前也該是思量思量要不要這麼做。

“慕大人,這可與我等無關,我們隻是安令行事,怎麼,慕大人要插手嗎?”納蘭綾對這個慕淩絮本身也是無一絲好感,說話也是十分的不客氣。

慕淩絮淡淡地掃過黑夜下的眾女子會,作了個輯,“貴妃娘娘想要殺死的人,微臣自是不敢攔。”

麵對慕淩絮的恭敬,納蘭綾嘴角一揚,有幾分得意。

再如何,她還是大傾的貴妃娘娘,身份地位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高貴。

“既然不敢,你不領著你的人繞道遠去,否則,慕大人被牽連其中,可就怪不得本宮了。”若是這個貴妃娘娘是貨真價實的,或許人人都會害怕她,但是,這個是他國和親公主,又不得皇寵,幾年來都隻是背著一個空殼,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貴妃,不受他人敬重也是應該的。

“不過,不敢並不代表不能做。”慕淩絮手中的劍一翻過,一道寒光閃過,眼目淡淡地望著納蘭綾等人。

“慕大人,你膽子當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拿皇上身後的暗衛作勢,就不怕皇上怪罪下來嗎。”見慕淩絮不知進退,納蘭綾冷喝一聲。

慕淩絮不為所動,聲如清水:“那就等皇上怪罪了再說,貴妃娘娘,您明知冬靈對恩王妃的傷勢有助,為何卻要致冬靈於死地?這不是在傷皇上的心,不給自己留後路。”

納蘭綾臉色一變,慕淩絮說得沒有錯,她現在這麼做已經沒有任何後路可退了,所以,她隻能賭一把,不管輸或贏,她都認了。

沒有在納蘭綾的身上多做停留,吩咐著身後的暗衛:“將她帶回軍機營,交給黎將軍,想必黎將軍知道該怎麼做。”

暗衛們對視一眼,衝著點頭,“是。”

冬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小心些。”

慕淩絮現在她們女子會還不敢動,因為會長還需要到這個人。

眼睜睜地看著暗衛們將冬靈帶走,卻不能往前追,麵前還有一個慕淩絮擋著去路。

“會長不是要見我嗎。”

待冬靈被送遠去,慕淩絮這才緩步錯過她們,聲音輕輕淡淡,這個時候她不想和她們動手。

會長這幾天都想要見慕淩絮,她們多次前去請人都未能請到,這個時候她要說去見會長,她們隻能領路。這個慕淩絮也不知道圖了個什麼勁,竟然在三番五次拒了會長的請後,還能安安全全的站在這裏,而會長也全然不生氣,任由著她。

到底還是師徒關係,況且她們這道關係還十分的深,豈能說斷就斷的。

納蘭綾恨恨地盯了慕淩絮許久,冷喝了一聲,“我們撤。”袖甩一揮,人跟著沒入雪夜裏,至於慕淩絮要去見會長就自己前去,她們就不奉陪了,到時候她納蘭綾也可以將所有的過錯都放在慕淩絮的身上。

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雪夜裏,慕淩絮轉身向著女子會的方向疾行而去。

夜風吹刮在她的身上,漫天飄落著雪,慕淩絮一個人行在寬寬的大道上,這是寧靜的最後一夜。

披著件純白的狐皮大氅踏進女子會的門時,她全身風霜。

女子會本就是她不想再踏入之地,而今,她不得不來,今夜冬靈受此等待遇,想必那邊已經開始了。明知自己來了也是無用,這種事情,也隻有樓惜若自己可以解決,偏偏那人此刻生死關頭,什麼也不能做。

不管是李煜還是黎秋或者是自己,都不能再替樓惜若做得太過火,會長針對的人隻有她樓惜若一人。

人都是自私的,有些事情能避則避,以免引火燒身。

秦櫻迎了上來,衝慕淩絮行了一個小禮,“會長在殿內等著慕大人,請!”

慕淩絮目光淡淡掃過秦櫻,緩慢地點頭,踏入女子會會長所居的大殿。

殿內空蕩,唯有一人正坐在茶幾旁,煮酒!

慕淩絮跨門而入時,她正將熱騰騰的酒倒進杯子裏。

今日的會長未蒙麵,那還能看到昔日年輕時貌美的容顏顯露在冷風空氣中,年過四十的女人,仍有一翻風韻,可見年輕時也是一位傾國傾城美貌女子。

唇邊溢起了柔和淺笑,會長也未抬頭,隻邊倒著酒邊熟稔溫情地打著招呼,“你來得正好,過來先品杯酒驅驅寒。”

慕淩絮踏著步子走近,言語仍然平淡得無波,“你還有傷在身,飲酒有害。”

會長放了酒壺在火上溫,抬頭含笑道,“淩絮這是關心為師?怎地,為師曾派人去請,卻又拒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