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丟臉。”

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來,引得眾目望去。

樓惜若站在馬車前,回頭看了李逸一眼。

這時,一個好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郎君,那位是你家夫人麼?”

是那主母親自前問,名門世家出身就是名門,對於這一點到也不覺得為奇,隻是覺得這女郎舉止十分隨意,彼有一股風姿隨性而灑。

李逸點頭,“正是,若兒無禮之處,還望諸位不必計較,隨性慣了,總是改不過來。”

這一句話,表明了,他們隻是粗俗之人,與他們這些優雅世家不同,他們舉止比較豪放一些。

那婦人聽了,也隻是點點頭,沒有多大的表示。

一個衣著得體,頗顯秀麗的臉。正是次次出言諷言的少女突然說道,“郎君怎麼不以真麵目示人?難道不能見人不成?”

眾女郎揚唇一笑,附著道:“是啊。”

同國對美男極為推崇,對於有可能會是樣貌俊美的李逸自然是不會放過。

旁邊就有一個華貴劉四郎了,她們還想著看李逸的天顏,當真是癡想。

不過,就算是李逸把鬥笠壓得低低的,但他頎長的身軀,和外露的白皙而修長的手,就可以讓人移不開眼了,也難怪這些女人目光如柱般投來。

隔著幾輛馬車處,那主母坐於簾前,看著前麵的李逸,與她同車的還有一名清麗端莊的少女,正一瞬不瞬地瞅著李逸看過去。

“那位郎君,不是個普通人物。”

少女連忙轉頭,好奇地問道:“噫?母親這該從何說?”

婦人輕聲說道:“他身姿挺拔,雖蒙著鬥笠,卻自有一種特別的風範。更重要的是,開口說話的聲音,動聽十分。加之,他舉止之間,自然流露出來的,彼有一股淡淡弑殺之氣,隻有久戰沙場的人才會有如此氣勢。”

少女很少聽到主母如此讚人的,不由多看了那風雪立著的男子,如同眾女郎一樣,眼神閃亮,“能得母親您一讚,想必不會比四哥差到哪去。”

“四郎性隨流士,不似這個男人。他們之間,恐怕也是天差之別,再看那位夫人,也著實令人參透不得。”這也是在提醒著她身邊的這個少女,那些心思還是別歪動了。

聽得出母親之意,少女驀然臉騰紅,壓低聲道:“母親,劉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女兒怎地都不可能做人的妾,但若那位郎君真如母親如言,女兒要是極力登上那平妻之位,也未必不可。”

聽了少女的話,婦人眉毛一揚,無聲地望著李逸大步走向樓惜若步伐,說道:“這話,你休得在那二人麵前提。”

這幾日行來,這女兒盯著別人家的馬車看去也不是不知道的,在昨夜看到那名鬥笠男子後,這女郎就極為頻頻相觀,可見對那男子之姿已經入了迷。

“是。”

放下簾子,擋去了對麵的景。

那少女依舊偷偷掀開一角,癡癡地望著那抹高大的身影。

這劉家人多,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偶爾時,那劉家四郎更是大展琴音,許久未聽得這等優美的琴音,樓惜若索性拉起那簾子,大大方方地去聽。

樓惜若蒙著麵,一逼懶洋洋地靠在李逸的身上,閉眼睡了過去,身懷中的小狐狸,遠遠地望進去,如同一塊狐皮,根本就不會有懷疑那是一隻銀狐。

而李逸則小心翼翼地扶著樓惜若的睡姿,嗬護對方便如同一塊美玉,生怕對方碎了。戴著鬥笠,兩人完全呈現在世人的眼底下來。

看著這安逸唯美的畫麵,眾世家子弟都傻了,女郎們都嫉妒地掉了眼珠子。

女子得一男子如此寵愛,可見是多麼令人渴望的。而在這個同國裏,根本就不會有這等一生一世一雙人出現過。或許有出現過,但那少如麟毛。

那彈奏之人,見此,也停止了奏曲,令車夫趕了車靠近他們。

劉四郎看著眼前唯美相擁而臥的兩人,不禁感慨:“郎君與這位夫人如此恩愛,真真羨刹世人!”

琴音一停,樓惜若正打算放下簾子,不想這劉四郎就過來了,隻好睜開深邃如墨的眼瞳。那一瞬沒有來得及收起的冷寒,令劉四郎大愕。

如此眼神,滿底帶著一股肅殺之氣,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女郎所能擁用的,再一眨眼間,又恢複了過來,仿佛剛剛那一瞬隻不過是他一時的眼虛,看錯了。

劉四郎衝著她優雅一笑,有一股拒人於千裏的冷淡。

因為受萬人追捧,這劉四郎也是習慣了拒於人的氣息,這般就無法收縮自由,但臉上那種友善溫雅笑容,到是與某個人彼有些相似。

“劉四郎的琴不錯,可惜,少了點什麼。”樓惜若突然抱起小狐狸從李逸的身上坐起來,對上劉四郎的探究的雙目。

“哦?”

難道被一個婦人批判琴技,不由驚訝。

他劉四郎的琴技算得是一流,起碼在同國算得上,這樣被一個小婦人說,心中彼有些不悅還是有的,但臉上卻無半點表現出來。

樓惜若點點頭,那麵紗一抖,看著就要落下,卻穩穩地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