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將不滿發泄在車子上,猛踩油門,使車子像子彈般飛馳在道路上。
距離小鎮三十分鍾車程的地方,有一間中型醫院,因為是附近幾個城鎮中最近的,所以多半都會來此就診。
諾頓將卞玨送進醫院之後,不顧卞玨的反對,硬是要求醫生為她做徹底檢查,還在檢查期間一直守在外頭。
卞玨被送進檢查室的時間很久,久到諾頓開始焦慮——很嚴重嗎?為什麼還沒出來?。
「諾頓。」負責卞玨的女醫師帶著卞玨的檢查報告出現。她是鎮上居民都很信任的醫生。
諾頓一看見她,立刻迎了過去,擔心地問:「她還好嗎?」
「雖然看起來還好,但以正常人來說受到那種程度的傷非常不好,她肋骨裂了,不過不用緊張,我會開一些止痛藥給她,隻是她還需要綁一些固定帶,好讓裂傷盡快複原。另外,我想讓你知道,昨天她開槍射中的那個小偷也在這裏,由警方照看著,我剛通知警方她受了傷,我想,也許該讓警方知道她受傷的原因以及過程。」女醫師看著諾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安撫意味。
資深的醫師可以透過那些傷,了解病患受到怎樣的傷害,那種男人對女人下的重手,加上昨夜發生的事情,勢必都得告知警方。
諾頓聽懂了女醫師所說的話。
有些女孩受到不應該的對待會挺身而出,但更多遭遇不幸的女孩,選擇的是隱瞞,而卞玨選擇的是後者。諾頓了解她的個性,就算打斷她的牙,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說她曾受到男人的襲擊。
這個想法讓諾頓憤怒,而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心疼。
「我先讓她自己待一會兒,你可以去看看她,等等我再請女警來。」女醫師拍拍他肩膀,指示他卞玨被安排在哪個病房單獨休息。
諾頓一臉沉重地走向她所在的地方,在病房門口,就看見她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病人用的寬大長袍,讓她看起來更為纖細、瘦弱,臉上冒出的冷汗則讓她的頭發覆在臉頰兩側。她看起來很痛,非常非常的痛,而她正努力側過身,伸手想要拿桌上的水杯以及藥丸。
一股強烈的疼痛抓住諾頓的心髒,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卞玨,這麼脆弱,像是要消失一樣,她一直都是強悍的、高傲的,沒有人可以折損她的驕傲,即使她不再過著公主般的優渥生活,但她骨子裏,仍是個公主,沒想到現在卻……
諾頓在門口站得太久,以致卞玨發現了他,看見他出現時,她驚覺模樣狼狽,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她不想被他看見她此刻的模樣。意識到這一點,諾頓並末紳士地離開,尊重她的意願,反而走向她,因為卞玨立刻武裝自己的神情讓他明白,她很痛,但因為他在的關係,她仍撐著。
「我幫你。」諾頓用最輕柔的動作將她從病床上扶起來,細看著她的臉,確定自己沒有弄痛她,讓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讓她倚靠著他的肩膀,為她拿來水杯以及桌上的藥,那是醫師開給她立刻舒緩的止痛藥。
卞玨已經沒有力氣去應付他,她虛弱地靠著他,就著他遞來的水杯小口喝水。
此刻她非常痛,越來越痛,一開始還以為能忍耐,她真是太天真了!
「待會,會有位女警過來。」諾頓說出這句話時,感覺到身邊的卞玨整個人僵硬起來。
不用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已經擺出排拒的表情。
「我會在這裏。」諾頓說,將她緩緩放回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