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傳承。我想我無法抗拒認同感,甚至無關是非黑白。斯萊特林都是現實而又自私的——既然正義在最需要的時刻從未予以眷顧,那就不是我的正義。你母親曾經勸說我停下來思考,但真正讓我停下來的,是她的死亡。在那之前,我必須承認心底不是沒有暗藏過一些鼠首兩端的狡猾。”
“憐憫活著的人。”哈利微含苦意的低聲自語,“不要憐憫死者。”
“這是你的信條?”西弗勒斯聽到了他的話。
“不,”哈利在回憶中輕輕搖頭,“是鄧布利多告訴我的,在我‘死’了以後。”
“是他的風格。”西弗勒斯冷淡地諷刺著,甚至沒有為此浪費他的假笑,“我猜阿不思的畫像到現在都還常常試圖告訴別人該幹什麼。”
“有時是的。”哈利承認。
“但他給了我一個償還的機會,”西弗勒斯再次望向某個遠處,“而我殺了他。”
“您恨他嗎?”哈利想起了記憶中關於靈魂墮落與否的那場談話。
“常識,哈利。”西弗勒斯輕蔑地嗤笑,“不然你認為索命咒是怎麼成功的?”
“他曾向我道歉,在那個死亡車站,請我原諒他的不信任。”哈利看著那個不明顯的表情很快從他的前教授臉上消失,就好像那是一張石膏麵具,上麵連一點點情緒的痕跡都留不下來,這讓他有些沉痛,“雖然我沒對他這麼說,但是我原諒了他。我想他其實也期待著你的原諒,教授,為了那些不信任和刻意的隱瞞。也許您該讀讀他留下的信?”
“不。”西弗勒斯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這兒沒有多餘的寬恕給任何人。”
“以防也同時獲取別人的好意,”哈利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我說的對嗎?”
“你也可以不這麼理解。”西弗勒斯淡淡地說。
“那您希望我怎麼理解?”哈利覺得自己不該發火,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睚眥必報,或者末路者微薄的最後尊嚴。”西弗勒斯看向他,沒有咆哮,但語氣也遠不像表情那樣平靜,“斯萊特林忠於自己,不會為一個虛榮的聖人之名放棄報復的權力。所以永遠不要將你自以為是的格蘭芬多精神強加給我的思想和行為,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隨便什麼——會給你個奶嘴在你傷心的時候哼歌哄你睡覺,要不然用虛偽的和藹笑容告訴你早晚這個世界會天下大同。在你麵前是個一無所有的老男人,哈利,從財產到靈魂,隨時都可能貧瘠的露出最醜陋的一麵。卑鄙、陰險、頑固、苛刻、偏袒、愛記仇、不擇手段!但如果這就是你要的,那就別再縮回到你那該死的蝸牛殼裡去!”
在那一刻,哈利覺得自己聽到了靈魂敲擊心臟的聲音。
第12章 第 12 章
哈利站在傲羅總部指揮中心的總控製室裡,手臂交叉在胸`前,抬頭注視著牆壁上懸掛的聯絡圖。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出勤的傲羅們開始紛紛返回總部,相應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在聯絡圖上亮起,從代表未歸的淺灰色變成代表正常狀態的翠綠色。今天看來沒發生什麼不能解決的突發狀況,沒有一個人名上閃爍起代表受傷的紅色或是代表中毒詛咒等負麵狀態的黑色,哈利欣慰地再次確認一遍,然後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傲羅司長的辦公室距離總控製室不近不遠,都位於這棟新建傲羅總部大樓的同一樓層上。
再轉過一個拐角就會經過牆壁上釘著殉職傲羅銘牌的紀念室。
每天哈利在路過時都會走進去呆一會兒。
這已經是他多年來的習慣——無論是不露麵地確認自己每一個出勤的下屬都平安回來,還是每天花幾分鐘時間憑弔那些因公逝去的人。在那裡甚至有尼法朵拉.唐克斯.盧平的銅牌,有時羅恩會把泰迪帶來,指著牆上的名字告訴男孩兒他父母都是多棒的人,而那個繼承了母親易容馬格斯遺傳的孩子就會變成滿頭憂傷的藍發。然後他們會去霍格華茲,因為盧平教授的名字在那兒的紀念碑上——不在這兒,因為他不是傲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