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解者’呢!”

在跡部忍耐的邊緣,還不怕死的調笑,卻在說出“最優秀的理解者”的時候,目光一轉,嘴唇一抿,眼神和笑意都變得有些深遠不明,看著忍足走到跡部的跟前。

“小景。”忍足開口有些艱難,視線落在跡部後方。

入江奏多親昵的趴在監督席的椅背上,笑眯眯的瞅著自己,而小景好像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

難道小景要當著外人的麵,指著自己的失利?

或者說,他並不把入江當作外人看待?

下一局比賽的哨音響起,因為入江出現的小插曲,跡部也沒有時間做監督指導了。

忍足的嘴唇一動,似乎想說話,但到底沒有開口,隻平靜的對跡部說了一句:“我上場了。”

他不想跡部為自己擔心,同時也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上一局的覆轍,他完全能夠體會此刻跡部的心情。

坐在監督席上的小景,他所背負的壓力,半點也不會比自己少啊,帝大附屬無疑是冰帝遭遇到的最強大對手,而小景想要站到德川和也麵前的強烈願望,絲毫不少於他之前想要打敗手塚國光!

怎麼可以讓小景眼睜睜的看著,冰帝就在自己手上輸掉,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等不到跡部的回應,忍足多少感到些失落,用力的握緊球拍,正準備大步踏出去,又聽見跡部的輕叱:“接著!”

跟著呼的一聲,似乎什麼東西從腦後飛了過來,忍足順手一抄,掌心微涼,看清了是一瓶運動飲料。

忍足心頭一暖,驕傲的跡部,是很少對某個隊員,表現出這樣行跡明顯的關懷。

他一擰瓶蓋,卻發覺是開過了的,再仔細一看,瓶中的飲料也隻剩下大半,他忽然想起,剛才在跡部的身邊,正放著這樣一瓶飲料。

刹那間,胸口的失落之感蕩然無存,忍足一仰頭,猛灌了幾大口飲料,複又蓋上瓶蓋,向身後拋出一道流暢的弧線,伴隨一聲響亮的:“謝了!”

素來優雅蘊藉的忍足,難得有這般豪氣的動作,卻險些砸上正走近監督席的觀月初。

觀月向著忍足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把飲料放回跡部的身邊,恭恭敬敬的朝入江奏多鞠了個躬:“入江前輩。”

入江忙笑著擺手:“哎喲,不要這麼客氣,我很不習慣呀。”

觀月眼底的欽佩之色,還藏著些許坦然的狡黠:“作為和武田前輩交手過,卻沒有輸的兩個人之一,入江前輩的出現,對冰帝來說,非常及時呢!”

“啊嗯?”跡部本來盯著正要發球的忍足,聽了這話,霍的轉頭,十分訝異的又把入江上下打量了一遍,問觀月,“怎麼,除了德川和也,他也沒輸給過武田一馬?”

入江搶先替觀月回答了:“不過,我也沒有打贏哦。”

說話間,忍足已發出了第二局的第一球。

這個發球中規中矩,雖不刁鑽淩厲,卻也毫無破綻,落在入江的眼中,似乎很惋惜的輕歎:“可惜,他這個樣子,是不行的啊……”

正文 第72章 不如暫時合作吧

房間沒有開燈,月光被擋在厚重的窗簾外,密閉的寬敞和室,寂靜的仿佛與世隔絕。

真田弦一郎盤膝坐在和室中央,垂首閉目,如往常這個點鍾一樣,努力進入默坐冥想狀態,進行精神上的修煉。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完全無法平靜下來,即使視覺隔離了外界,腦海仍被那個少年交錯疊映的身影占據。

時而他步履踉蹌,眼神茫然,狼狽的頻頻追逐著根本不存在網球。

時而他又淩空揮拍,傲氣四射的向所有人宣示:這就是我的回答!

跡部他,竟然可以在視覺被剝奪的逆勢下取勝,他的精神力強大到突破身體的囿限,也就是說,幸村殘酷的絕技“滅五感”,或許對他未必能奏效。

而自己呢,到今天為止,還沒有正式贏過幸村一次……

也就是說,自己和跡部之間,已然出現了明顯的距離,還有可能會繼續擴大?

甚至有一天,會失去和他棋逢對手的資格?

真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粗重,細密的汗水從他青筋密布的額角滲出,突然他抓起地上的東西,站起身來,拉開和室的槅門,昂然走了出去。

一個多小時的坐禪,橫在他膝前的,不是常用的木劍,而是一柄網球拍。

進了校門,真田由疾走變作小跑,又由小跑變作飛奔,他的身體內,似乎有一股噴薄欲出的力量,渴望做一次盡情的揮灑。

剛剛跑到上坡頂部,真田的腳步就為之一頓,他看到小樹叢背後,有燈光透出來。

奇怪,都這麼晚了,網球場還有人?今天網球部不是沒有訓練麼,莫非是校內其他學生?

他正覺得納悶,又聽到節奏感十足的擊球聲,他立刻判斷出,不止是一個人。

好奇心驅使著真田一氣往前跑,穿過小樹叢,前方就是立海高中的網球活動中心,一號球場果然燈火通明,真有兩個人隔著球網,一來一往的打的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