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揚起一抹輕笑。雲衣要是看到現在這個幾人的樣子,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氣憤了呢?
段炎臉色黯沉,一身厚重鎧甲,竟顯得分外深沉。那上麵斑駁的印跡,雲傲幾度認為那是殘留下的血跡。
“據探子來報,距離齊梁城三百裏的墨城,三天前原來一批糧草棉衣。------------------”聽聞,雲傲倏地仰起頭,看著那些武將,鎮定的模樣,應該早有耳聞。
視線忽然落到一派悠然的聞香身上。不知是否多心,雲傲竟是看出一抹別具意味的笑容。
雖說,雲傲擔任軍書令,職權很大,但是除了雲衣,雲傲並無可重要的人。所以雲傲的信息自是比一般人來的慢一些。
段炎的視線掃羅眾人一遍後,意味深長的說道:“齊梁城目前糧草欠缺,軍中將士棉衣不足,這樣下去,我軍恐難度過這個冬天。------”段炎這話裏到底有沒有水分,雲傲心裏有數。這目前的形勢來看,齊梁城絕非久居之地。而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讓士兵度過這個嚴冬。
雲傲沒有表態,因為按照以往的習慣,這些武將,早該熱血沸騰,一個個爭前恐後的請求段炎下令了。而目前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聞香輕輕放下手中的水杯,聲音緩慢的響起,“齊梁城偏頗,地勢不利,缺糧少衣,隻怕朝中早有人算計好一場局。不然--墨城也不會臨時換了主將。”。
聞香說完,看了眾人一眼,又接著說道:“定局已成,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定會入局。誘餌就是那批糧草棉衣。也是關乎我軍生死存亡的定局。所以,--”接下來的話已經不言而喻。聞香也知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報~~~~~”門外響亮的聲音,驚破一時的沉靜。段炎看著來人說道“可查探清楚沒有,”沉穩的眼睛裏,有著說不出來的急迫。
“回主帥,糧草十萬擔,棉衣十萬件。有慶王杜子慶的五千親衛軍親自看守,-------------------。”士兵把查探的消息一一報出,等那士兵退出議政書房,頓時所有的人臉色都變的更加凝重起來,包括雲傲在內。
杜子慶!杜子慶!雲傲心中蕩起千層浪。此人———杜青鳴的親侄女!想不到她會這麼快遇到杜家的人。手指不自覺的狠狠抓住手下的衣角。心中恨意猶如萬馬奔騰。殊不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不經意的射了過來。
眾多武將包括段炎在內,擔憂的卻是另一樁事情。就是段林都詫異了,沒想到那邊竟然派遣這麼一位瘟神來。看來局勢果然十分嚴峻了!
這杜家本來就是軍人出身,領兵打仗的將才也不在少數,若說十幾年前的鳳天國幾大世家裏,杜家和段家都是軍功傍身。而段家子弟皆是軍人。而杜家這一代裏,以杜青鳴為例棄武從文。段家一時可謂軍中獨大。但是杜家卻有一人。不論段家用何種辦法,依然沒有把此人鏟除掉。此人就是現在的慶王杜子慶了
雲傲比誰都清楚,杜子慶此人的厲害之處。當年杜青鳴能如此快速的顛覆鳳天國,有一半的功勞來自此人身上。此人心機深沉,手段陰狠,深諳兵法詭道。還在鳳天國的時候,此人之才,時常被她母皇鳳擎天讚歎。而她母皇絕對想不到,她時常在耳邊讚歎的人,就是最後滅她國家,殺她嫡女的佞臣。而杜子慶的親衛軍,絕對是百裏挑一的精兵良將,絕非一般人士兵。
雲傲心知,在坐的眾多武將絕非杜子慶的對手,冒然前去不亞於送死。並且還是敵人布下的局。形式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段炎眉頭緊皺沉聲說道:“諸位都是跟我在戰場上生死與共的手足兄弟,我段家滿門忠烈,一心為民,最後卻落得身首異處,拋屍亂葬的境地。如今我段家子孫滅絕。這滅門之恨不共戴天。我--段氏家族最後一人,拚的最後一口力氣,也要手刃她杜家。”段炎眼睛血紅,那是一個家族的仇恨。如何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