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璿睿,你下來吧,換件幹淨衣服再拍。”
靠,一身白衣跳成一身黑衣,你到現在才想起來換。我都不知道說是你對鏡頭精益求精呢,還是說你另有所圖有貓膩呢。
幾分鍾後事實證明了我的猜測,一輛黑色轎車駛入片場。從周圍人的議論中,我隻聽到三個字——徐陌舟。
是啊,他是ATC的年輕CEO,掌握旗下所有工作人員的生殺大權。大胡子導演故意磨蹭了這麼久,恐怕就在等他來,好當麵掙個出眾表現為以後的導演之路錦上添花吧。
我和所有的人一樣看著轎車門打開,一個英俊提拔又不乏溫潤氣質的男子從車內走下來。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一絲不苟地外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睿智穩重。和八年前相比,他俊朗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隻是越發透著成熟男人的致命氣息。
李宇宙問我有沒有“不經意”地與他偶遇。嗬嗬,我像個傻瓜一樣兩年來日複一日固執地乘電梯到他工作的十九樓再下來,每一次等來的都是相同的失落。
失落日益疊加,我把固執變成習慣,常安慰自己老天爺本來就是這麼不公平,我的持之以恒總遇不上他的無意經過。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可消弭時間打磨不出那顆能穿起我和他的針。隻像此時,我記了念了他八年,卻仍隻不過是他生命裏的一個陌生人。
大胡子導演點頭哈腰地陪他走到監視器後麵,有人迅速地為他擺上椅子。和八年前的高中校園裏相似的場景,他走到哪裏,哪裏便是風景,熠熠生輝。他是最英俊最優秀的風雲學長,學校的驕傲,學弟妹的偶像,那麼奪目耀眼。
我默默地盯著他不曾離開視線,直到天空中響起咆哮的吼聲才將我拉回現實,“江璿睿的助理在哪?江璿睿的助理在哪?”
收回心神,我飛快地跑向河邊,披著軍大衣仍止不住瑟瑟發抖的江璿睿止不住地拒絕任何人的攙扶艱難地走上岸。我走到他身邊剛伸手環住他的腰,他整個人便像轟然倒塌一樣將全部重量跌入我的身體。
濕透黑發沾著髒亂的水草狼狽不堪地滴下水珠落在他慘白的麵龐,烏黑的薄唇更是抽搐地合都合不上。我真後悔昨晚口不擇言說他靠女明星上位。其實,他也不容易。
忽而一個保溫瓶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林曉曉關切地說:“喏,璿睿。這是我親自熬的薑茶,你拿去喝吧,驅寒。”
江璿睿沒有說話動作的力氣,我伸手替他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
林曉曉打量著我,冷冷地問:“你是璿睿的助理?以前沒見過。”
“臨時的。”我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曉曉立即向我發難道:“你這個助理是大牌嗎?璿睿工作那麼辛苦,叫了半天都不出現,到底有沒有用心在工作!”
“對不起,對不起。”我確實是疏忽了忙不迭道歉,也由著她責備。
“曉曉今天表現得很不錯,今年的最佳女主角非你莫屬。”大胡子導演陪同徐陌舟走到我們麵前,上杆子不吝褒獎林曉曉。
林曉曉不再看我,謙虛地搖搖頭,“哪裏哪裏,都是導演執導得好。”
八年了,我再次和徐陌舟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在我麵前真實的存在令我心跳加速不敢抬頭直麵。
好聽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不遠處響起,“江璿睿,你很敬業也很努力,加油。”
略微緩過勁的江璿睿慢抬起頭,微弱地回答,“好。”
“趕快送他回去休息吧。”
他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八年後的第一句話。我仍那麼沒出息不敢看他,用力地點著頭扶江璿睿轉身,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兩年,我整整準備了兩年,直至現在依然沒有準備好和他見麵。對於他,也許我永遠也準備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男配,女主心裏永遠的疼……
☆、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費好大勁將死沉的江璿睿拖進他騷包的甲殼蟲副駕位置坐好,我再坐到駕駛位上,從方向盤看到儀表盤,發現一個甚為嚴峻的問題,
“江璿睿,我好像不會開車。”
一動不動的江璿睿抬起眼皮想瞪我也力不從心,隻能軟綿綿地對我說:“扭車鑰匙先給我把空調打開,凍死我了!”
聽話照做,我又給閑人李宇宙打了個電話令他火速前來救援之後,忙倒了杯林曉曉親手為江璿睿熬製的薑茶捂進他手裏。
伴著發動機輕微的鳴聲,很快車內便暖和了起來。反正幹等也是等,我望了望身旁縮成一團的江璿睿,歎道:
“幹嘛那麼拚命?又不是主角。”
他沉默很久,淡淡地說:“不拚命永遠當不了主角。”
我靜靜看著他,唇色略有恢複,臉色依舊蒼白不已。他說話的那股子認真勁兒令他細看之下仍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