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裏笑一聽,麵露喜色,“那好哥哥,你先陪我回趟宗門吧,我也要去洛州的,隻是我想先去看看五裏爹爹。”

聽此,段思召不善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些戲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去洛州……去找封門主是吧,看來封十愆要倒黴了呀。”

五裏笑聽他調侃,小拳頭輕輕錘了下段思召的肩頭,不好意思扭了扭,然後瞥見巷子後麵的人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

五裏笑看著唐月蟾黑著一張臉對著他們二人假笑,故技重施驚呼出聲:“唐三?這麽巧!”

唐月蟾雖然有正式的名字,知道他本名的卻是不多,五裏笑估計也是顧忌這一點,便喚了他對外的一貫稱呼。

段思召高大的身影在五裏笑的喊聲中僵了僵,放下手中的扇子,開始計劃要怎麽跑路。

唐月蟾沒好氣地瞪了瞪笑得張揚的五裏笑,慢慢走到二人麵前,一眨不眨的打量段思召。

倒不是他不待見五裏笑,隻是這個小屁孩在竹廬的時候沒少欺負他,特別是他還沒恢複記憶的時候,他的師父也就是五裏笑的親爹燕裴兮,就為了哄這臭小子,竟然狠心把他掛樹上給他當玩具!

回想起那段日子,真是可惡得令人發指,天知道他為了五裏笑的事情是如何奔波的!不過好在這臭小子還有那麽一點良心,自從恢複記憶後,再沒生過那些幼稚的心思了,兩人的關係倒是親近不少。

但是現在他看到什麽?這個小屁孩居然認識這個男人,而且還是恢複身份後的這個男人,而不是當初那個叫百裏給他們家趕車的車夫!

唐月蟾感覺心頭有一口血想吐吐不出來,誰能告訴他,他辛辛苦苦找了好幾年的人,就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麽久,為什麽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真相?

他冷笑了聲,看似在問五裏笑,“真巧啊,笑笑,師父那麽容易就放你下山了?你身邊這位兄臺看起來好麵生,不知可願意與我也結識一番?”

五裏笑純良地笑著,大方的拍拍段思召的背,見人還沒有轉過來,幹脆一使勁把人拽了過來,然後道:“他姓段,叫段思召,是我的老朋友。”

唐月蟾比起段思召矮了一點,他微仰著頭去看那人的眸子,但那人卻在假裝看風景。

“哦!原來叫段思召啊,我還以為他叫半口刃或者百裏呢?”

五裏笑心裏笑得直打滾,麵上不動聲色還做出一臉好奇地看向段思召,而段思召則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嘴上輕描淡寫道:“兄臺認錯人了,在下隻有這個名字。”

唐月蟾磨著牙,卻還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名字真好聽,想來應是出自書香門第,怎麽一身武夫打扮,莫不是做膩了偽君子想試著做做真小人,所以棄文從武了?哎呀那可不太好啊,要是學著寡廉鮮恥了去,可怎麽對得起你祖宗?而且看你這副長相這身打扮,若不是我了解笑笑,知道你們是朋友,都要認為你是那種專作卑鄙、無恥、流氓勾當的二流子了!”

唐月蟾連嘲帶損地說了一通,聽得五裏笑目瞪口呆,他雖然知道唐月蟾很會耍嘴皮子,有時候特別話嘮,但是他沒想到他竟然對段思召有這麽大的怨氣,而且還表達得這麽明顯。

默默的為段思召點了根蠟燭,看來這二位很有故事啊,段思召你丫的完蛋了!

再看被罵的當事人段思召,臉不紅心不跳,似乎聽不懂唐月蟾話裏話外的意思,還在思考片刻後悠悠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