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光輝映,幾十縷銳風忽然暴雨般射了出來。森寒的劍氣如吹竹般“刷刷刷”一陣急響,與珠光全都消失不見,卻有幾十粒珍珠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每一粒都被削成了兩半。

西門吹雪的目光帶著凜冽的寒氣,閆鐵山驚恐地朝後退了幾步,忽然眼球突出,身子一陣抽搐,上官飛燕的劍從背後刺進了他的胸口。閆鐵山的眼中滿是不甘,沒想到自己躲過了西門吹雪一劍,最終卻還是死在了上官後人的手中。

陸小鳳、花滿樓、小七……誰都沒有想到,局麵會變成這樣。

還沒待眾人看清,西門吹雪已抱起香雪海,飛到了水閣外。又有風吹過,霧氣從荷塘上升起,人卻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小七,小七你去哪裏?”花滿樓急切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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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廟中,小七猛地跺了幾下腳,“老頭兒,你快出來呀!”

土地公公老大不情願地錘錘腰,“七公主,又出什麼事了?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好好兒地嘛……”

“不是我,是雪海!藥草仙子香雪海!”

土地哆哆嗦嗦地拍拍腦袋,“哦哦,想起來了。我聽老君說起過,玉帝派她下凡尋找生命之樹的藥方來著。”

“她死了!”

土地一捋胡子,“七公主你又想捉弄我老頭兒。藥草仙子是仙子,這神仙怎麼可能會死呢?”

“真的!我剛剛親眼看見西門吹雪的劍刺進雪海的胸口,流了好多血。然後她眼睛一閉……”小七一想到剛才的情形,就覺得膽顫。

土地捋了捋胡子,緊皺著眉頭,“這怎麼可能?”

小七忽然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雪海用的是一個凡人的身體。”

土地忽然眼前一亮,“老頭兒明白了,她變的是一個凡人,如果不這樣,便會暴露自己是神仙的身份。”

小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土地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不過,但凡下仙,功力還不夠深,在人間待久了,仙法便會逐漸變弱。藥草仙子本來就隻是掌管藥草的仙子,本身法力並不十分強大。如此說來,還是趕緊帶她回天庭的好。否則傷了元氣,也恐怕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七公主,你這規矩也學得差不多了,不如索性老頭兒,帶著你和藥草仙子一起回天庭?”

小七忙擺擺手道:“不行不行,我還不想回去。”

土地臉色大變,“七公主,你莫不是貪戀凡間,不想回天庭了吧?”

“我沒有!”小七立即反駁道。

“你……七公主,你莫不是動了凡心?”

小七怔住了,忽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七公主,這可使不得啊!”土地一聽急了,“被玉帝知道了,可是要被關到幽冥園中永世不得超生的。”

“我知道。”小七的聲音小了下去,“我……我會想清楚的,我還是先去找雪海吧。”

☆、 獨家首發

作者有話要說:想了下,還是讓真的玉劍郡主出來一下吧,人物安排還有用,所以就不讓雪海借屍還魂了。今天上午看過的親注意一下

西門吹雪抱著她,像是抱著一件即將失去珍寶。腰間的烏鞘劍,是那麼的沉重。他第一次有那麼一絲後悔,為何自己練的是殺人的的劍法,那麼絕情,那麼不留餘地?

懷中的人,發間淡紫色的絨毛在風中微微顫動。那個煙雨迷蒙中,雪青色撐著畫傘的身影,難道就要這樣香消玉殞、隨風飄散?

萬梅山莊,隻有回萬梅山莊,他才能有辦法救回她的性命。

夜色清幽,上弦月正掛著樹梢,木葉的濃蔭擋住了月色,樹下的陰影中,有個人動也不動站在那裏,擋住了來人的去路。

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風竟仿佛帶著晚秋的寒意,掀起了來人雪白的衣袂。

獨孤一鶴靜靜地站在樹下,他的劍很陳舊,也很寬,劍鞘上嵌著個小小的八卦,正是峨眉掌門人的標誌。

白衣劍客從夜色的迷霧中漸漸走近,月光下,如雪的衣衫本該一塵不染,卻被鮮紅染上。

獨孤一鶴動容道:“西門吹雪?”

“是的。”

獨孤一鶴頓時一咬牙,厲聲喝道:“就是你殺了蘇少英?”

“我殺他是因為他太自負,他本不該死,該死的是嚴獨鶴。”

獨孤一鶴一聽到這三個字,瞳孔一收縮。

西門吹雪冷冷地道:“你是嚴獨鶴,我要殺你,隻不過不是現在。”

獨孤一鶴眼睛一亮,一蹙眉,這才注意到西門吹雪的懷中抱著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那女子的胸口被血色染紅,是她的血染紅了西門吹雪的白衣。

獨孤一鶴忽然狂笑,“早有耳聞西門吹雪冷若冰霜,想不到也有動情的時候。你的這把劍若是殺了嚴獨鶴,倒也沒什麼;若是殺了獨孤一黑,必將名動天下。”

“讓開。”西門吹雪道。

獨孤一鶴手握劍柄,隻覺得自己的手比劍柄還冷。不但手冷,心也是冷的。閆鐵山自己多年來的好友,蘇少英是自己的愛徒。一日之內,死了兩個人,都是拜眼前這個人和他的朋友所賜。那些金鵬王朝的舊事,他曾以為再也不會有人提起;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