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別欺負我(2 / 3)

閻修沒再繼續說話,隻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程麗茜,看得她心頭毛毛的,後腦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

毫無預兆的,他忽然飛快撲了上去,在程麗茜失聲驚呼前,用他冰冷的唇牢牢堵住她的嘴。

程麗茜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推開閻修。就在她錯愕茫然的瞬間,閻修火燙的手卻順著她腰際一點一點上攀,指尖靈活一勾,她胸襟的一排一字扣被齊齊扯爛。

與此同時,舌尖陡然一痛,一股血腥洶湧而至,程麗茜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哪是在親她,他是在啃噬她!他動作粗魯毫無憐惜之意,好痛!程麗茜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這是要強要她!

“唔……不要……不要……”程麗茜尖叫著掙紮,兩手驚慌無措地猛捶閻修胸膛,眼底血紅一片的閻修根本不顧她的抵抗,輕輕鬆鬆淩空一抓,將她張牙舞爪的兩手牢牢禁錮在頭頂。腰身猛然一扭,原本被他壓坐在椅子上的程麗茜陡然一個翻身,跨坐在他長腿之上,他一手拖住她的腰,奮力一扯,呲啦聲中,程麗茜長袍之下的裏褲被扯成了碎片。

這是恐懼正真傳來的瞬間,程麗茜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他通體火熱,像有什麼暴虐癡狂在蓄勢待發。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是說要留到新婚之夜嗎?他不是說他會對她好,一直,永永遠遠嗎?那麼溫和那麼淡柔的他怎麼會這樣對她?!

程麗茜瘋狂地搖頭,閻修捕捉不到她的唇,毅然轉而攻向她纖柔細膩的脖子,吮吸,碾壓,啃齧,他像是在爆發什麼劇烈壓抑的情緒,狂熱殘暴地如同一隻沒有人性的猛獸。

程麗茜驚恐無措的兩眼終於在他把手越伸越下的時候,流下淚來。

“不要……求你……不要……”她如同一隻沒有生氣的陶瓷娃娃,兩眼無神地凝望前方,雙唇顫抖不已,眼底的恐懼卻漸漸消褪,被哀痛與茫然取而代之,“你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想把自己給你的……你明知道我那麼愛你……為什麼要這樣?”

閻修喘著粗氣抬起頭,撞進程麗茜蓄滿淚水盈盈閃動的美目,眼神陡然一顫,探到深處的手立時飛縮回來。

“對不起……”他攬過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裏,目光顫閃,心神不寧地啞聲道:“對不起,我隻是太嫉妒了,心窩裏有一團火在燒,我想壓製住它,可它怎麼也不聽使喚,我……”他攥在程麗茜肩頭的手一寸寸加深力道,他埋在她脖頸間輕身呢喃,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迷茫。

要他怎麼辦好呢?他明知她是不該愛的人,他明知他該離她遠遠的,可那天她注視著他,眉心微蹙,兩唇緊抿,神情分外嚴肅,她問:“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不是朋友親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是愛人那一種,你喜不喜歡我?我不要聽別的,你隻管說喜歡或是……不喜歡……”

他怎麼說得出不喜歡呢?他一早就心動了,在看見她第一次落淚時,那個月光朦朧的深夜裏,他把手滑進她的手心,感觸到掌心裏的溫暖時,他就動心了。

可他是不該愛她的!他們是沒有好結局的!除去琪羅,除去他內心的仇恨,除去她的身份,他的身份,他們終究還是仙魔有別!如果短暫一世的相擁換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思念,他該怎麼辦?他不知道未來自己是否能夠忍受得了,而她又會不會終有一天恨了他。

哪怕這樣,哪怕那些壓力逼得他喘不過氣來,他還是那樣深深的,深深的,渴望和她在一起,孤寂了千萬年的他,第一次那樣渴望身邊能有一個陪伴,有一個深愛著自己,自己也深愛著的人做陪伴。

愛極了,才會擔驚受怕。他心中的苦悶,他的糾結,他沒辦法找人傾訴,他唯一能做的隻有耐著性子去承受。他那麼想把她護在他的羽翼下,保護著她,遠離是非,永永遠遠。他怕,他是那樣害怕失去她,那樣緊張她會被人奪走,那樣擔憂她會受到傷害,琪羅也罷,冷羽然也罷,邪王也罷,每一個他都怕。

深愛與不該愛的糾痛,誰能明白?誰能幫他解脫?他一想到別的男人可能與她有瓜葛,可能喜歡著她,想要得到她,他除了嫉妒就是濃濃的恐懼,他真的不想去知道她和飄燕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不敢想如果她是飄燕,如果有一天她蘇醒了,她會怎麼樣,會不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還是恨不得殺了他報仇?

閻修皺緊了眉頭,把整個頭的力量都靠在程麗茜肩膀上,這一秒他好累,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無力感像一根根粗壯的藤蔓包裹了他的心,緊緊的,透不過氣來。

邪王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他好想把耳朵捂上,他不想想那些,他心裏好難受,他該怎麼辦?誰能告訴他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程麗茜殘掛在眼角的一顆淚吧嗒落下,落在他麵頰上,潸然滑下,“真……”她摸過那顆淚,輕聲地喚他的名字,“我是你的,我不走開,我不會再輕易走開,我隻會是你的……”

她捧起他的臉,生澀而又笨拙地閉眼將櫻唇主動送上,她那麼緊張,撲地那麼用力,兩人的牙齒都磕在了一起,她羞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揪緊他的衣袍。

閻修艱難地從她唇上離開,氣息紊亂地貼到她耳邊,眼神雖是迷離的,但他還尚存著一絲理智,“茜茜,你……”

程麗茜沒給他繼續質疑發問的機會,固執地扭過他的頭,再一次擁吻上去,不知是太驚慌了還是因為天黑視線不好,這一吻滑稽地啃在他的下顎。

閻修噝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火熱的手掌猛地抬起攫過她的臉,深情如火的吻鋪天蓋地般印下。腰身一拔,他霍然站起,一手托住程麗茜,使她把腿纏在他身側,一手急不可耐地抓向她淩亂皺褶的衣襟。

幾乎是瞬間一閃,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子嘭地跌進鬆軟的被褥,他抬手拂過她的眼角眉梢,她顫抖地伸手去抓他的手,卻被他搶先一步按住,他張開五指,與她指指相扣,他看著她,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