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乍一見麵,清文兒狠狠打了個趔趄,程麗茜則是驚得連手裏的扇子都沒能拿穩。這不叫像,真的,天底下沒有一對雙胞胎可以做到像他們這樣逼似,她看著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照鏡子。廳堂裏一直小聲議論紛紛的下人們也在這一瞬齊齊屏住了呼吸,剛才就被嚇到了,現在兩人站在一起一做比較,天呐,那簡直太震驚了,兩個少爺!
“你……”兩人同時踏前一步,異口同聲地指著對方發問。
雪晴好歹是見過市麵的人,沒一會兒就緩過神來,她掩嘴一笑,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簡直太有意思了,“要說你倆沒關係,恐怕誰都不相信,瞧瞧,動作一樣,話說的也一樣,太有默契了吧,嗬嗬。”
程麗茜瞥她一眼,轉過頭來盯著清文兒上下打量,從頭看到尾還覺得不夠,又繞著他轉了一圈。剛想開口發問,卻被清文兒搶先一步,他抓住她的手,神色微有些驚慌,聲調抑製不住地顫抖,“你是我的哥哥……還是弟弟?”
程麗茜微愕,不對啊,如果說他們是親人的話,他不該不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難道他們長得這麼像隻是個巧合?那也不對,說是巧合的話,為什麼她看著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會覺得那樣舒適熟悉,一點陌生感也沒有,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千百年一樣。
“我不知道,打我有記憶起,我就是一個孤兒,我聽說你長得和我很相似,所以,我特地來見見你,我以為或許你是我的親人……”
“你也是孤兒?”清文兒抓著程麗茜的手緊了幾分,但不至於弄疼程麗茜,他一貫就是個溫柔似水的男子。
“我是尚書大人收養的孤兒,我不知道我的親身父母是誰,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兄弟姐妹,但你相信嗎?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一定是我親人,我覺得我們這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麵,我一見到你就覺得特別親切,那種感覺,就像是親人……”清文兒緊張而又欣喜地凝望著程麗茜,那雙悠然若水的眼眸裏逐漸浮起一層淚花。
程麗茜心神俱顫,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背,她看著他,良久,眼眶亦是濕熱微紅,輕笑著道:“你知道嗎?我也是這樣的感覺,我看著你也覺得好親切,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叫我一聲哥哥。”
雪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程麗茜。
清文兒淡而驚喜地鉤唇輕笑,一把將程麗茜擁進懷裏,毫不遲疑地脫口而出一聲:“哥哥。”
程麗茜笑彎了美目,哦嗬嗬嗬,堅那個臭小子不肯叫她哥哥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還是有哥哥當的,看,這個弟弟可比他靠譜多了,十有就是親生的!
清文兒一直想留程麗茜在府裏吃過晚飯再走,說是等清子康回來見上一麵,可程麗茜擔心閻修回來見她不在北苑會不開心,隻能強忍著不舍與剛剛相認的“弟弟”揚手道別,臨走時,兩人再三約好明日再見。
一進北苑程麗茜就知道閻修準是已經回來了,因為蓄著長胡須的李管家一直衝她眨眼間。瞥見跟在自己身側的雪晴煞白了臉色,程麗茜偷偷吐了吐舌頭,果不其然,像是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似的,她剛邁過門檻,前邊的小路上就晃出了一片黑雲。
“真!”程麗茜綻開一朵嬌豔的笑容,以火箭般的速度飛撲進閻修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身,用又嬌又嗲的細柔嗓音撒嬌道:“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閻修原本陰黑冷煞的臉在聽到她那誇張做作的聲音時,飛速僵化,眉梢飛跳了幾下,正要低頭說教幾句,卻撞見她一臉可憐兮兮哀求討好的模樣,心頭一軟,萬千語言全化作一聲寵溺的輕歎。
趴在他胸膛上的程麗茜眼尖地瞥見身後小路上慢悠悠地踱過來一抹瘦長的黑影,麵上一喜,飛快竄出閻修的懷抱,一陣煙卷過,堅的胳膊已經被她攥在了手裏。
“臭小子,這幾天死哪去了,幹嘛不來看看我?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很無聊的嗎?”
閻修望著瞬間一空的胸膛,眉心輕皺,心裏頓時好一番不是滋味,聽見程麗茜說她一個人在這裏很無聊,他麵上又立時浮起一抹愧疚。
堅笑眯眯地摸程麗茜的頭,“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喜歡做大米蟲嗎?我可是有很多正經事要做的,我很忙的,哪有時間來找你玩?”
程麗茜微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手上力道鬆懈開去,見此,堅連忙改口;“騙你的啦,我其實不太忙,以後我會天天來找你玩的,怎麼樣,開心不?”
程麗茜連忙兩眼閃亮亮地猛點頭,堅看著這樣的她,心裏暖暖的,嘴角不自意露出一抹寵溺的笑。
閻修越發覺得不舒服,幹咳一聲,快步上前抓過程麗茜的手:“跟我進屋,我有點事跟你說。”
程麗茜邊被閻修拉著走,邊回頭衝堅招手:“你等等我啊,我等下去找你!”
堅含笑點頭,眼底卻深黑一片,有什麼異樣情緒飛閃而過,但被他掩飾地很好,誰都沒有察覺到。
閻修的臉黑沉下來,唇瓣抿得緊緊的,神色好不嚴肅。房門被他大力撞開,又毫不柔情地一把甩上,程麗茜還沒回過神來,已被一具僵硬的身子大力壓在門板上,唇上一緊,一條濕潤柔軟的舌頭趁著她呆愣的時機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殘風卷落葉般瘋狂地掃蕩過她嘴裏每一寸空間。
好霸道,好熾熱的吻,程麗茜被吻得暈頭轉向,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腦子裏立時混亂成一鍋爛粥,又粘又稠,隨著閻修不斷加深那個吻,她隻覺得腦海裏噗噗冒出一串又一串泡泡。
縈繞在兩人身側的氣壓一點點高攀,身上原本僵硬如鐵的身子逐漸變得如燒紅的鐵片一般火熱灼人。程麗茜手腳無力地軟靠在閻修懷裏,任他邪惡的手掌在她胸前遊走不定,漸漸深入,衣襟被挑開,潔白細膩的前頸在空氣中劃閃著淡而柔和的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