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修猛然一個俯身將程麗茜迅速攔腰一抱,身姿一擺,兩人重重摔進軟鋪。午時雪晴梳好的發髻在繾綣柔情中被摧殘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鳥窩,程麗茜又羞又惱地看著閻修,忽覺紅唇又酥又癢,便不自意地輕咬了幾下。
這個本來就具有挑逗意味的動作,落在已經被漲憋地兩眼血紅的閻修眼裏,立時化作又一個熱情似火的吻。他費力地喘著粗氣,深鎖著眉頭把嘴貼到她耳邊,咬牙切齒地狠聲道:“女人,你說我該把你怎麼辦?才幾個時辰不見,我居然像瘋了似的想你!”
程麗茜側過酡紅色的臉龐,準確無比地找到閻修微張的嘴,以行動代替自己的回答:想我,那就要我吧……
因著之前答應過堅要去找他,程麗茜不敢和閻修做得太火熱,擺明了沒吃飽的閻修一臉黑氣地扭過頭,不看低頭穿鞋的程麗茜。
程麗茜隻得輕笑著把嘴湊到他耳邊,先是故意吹了一口氣,然後才笑眯眯地道:“來日方長,慢慢來,身體要緊,咱得悠著點,嗬嗬……”
在閻修陰沉著臉霍然扭頭之前,程麗茜火速閃到門邊:“我走咯,待會兒見……”
話音未落,人已經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蹤跡,閻修望著那扇紋絲未動般的門,臉上冷氣飛速湧動,心底暗暗對自己說:女人,有膽的晚上別回來,你要是敢回來,我一定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堅在房間裏等了好久,眼看著天已經黑了,程麗茜卻連晚飯都沒出來吃,他心底隱隱浮起一個古怪的猜測,一動那個臆想,他隻覺心裏像吞了隻蒼蠅般不自在。應該不會的吧,哥哥不會喜歡上麗茜的,麗茜是男子啊……
堅猛灌下一口茶,又拚命甩頭,用力將那個瘋狂的想法逼出腦海,視線在微開的門上來回走動。
“堅!堅!”歡快的聲音夾雜在一卷而至的一團黑影裏。
堅看著那扇門輕輕一晃,嘴角不由自主的飛翹起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都這麼晚了,我都準備好睡覺了。”
一眨眼程麗茜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邊上抱著疊點心猛吃狂咽,堅故作不悅地皺眉說著,眉心是緊擰的,嘴角卻依舊是彎翹的。看來,他還是蠻有先見之明的,她果然沒吃晚飯。
堪堪咽下一口點心,又端過茶盞猛灌了一口,程麗茜舒服地噓出一口氣,瞥一眼床上疊得好好的被子,她彎眼輕笑:“這麼早睡覺幹什麼?這個時候應該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
堅瞪大了眼睛盯著程麗茜,倒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因為她剛剛喝的茶,是他的……
程麗茜揚了揚手裏的茶杯,疑惑地問:“怎麼了?莫不是這茶有問題?”她說著,一臉緊張地把茶杯放下。
堅緩緩搖頭,神色依舊僵硬:“這茶是我的,我喝過了……”
程麗茜白他一眼,神色有些尷尬卻被她巧妙地掩飾住,她故作豪爽地騰手一擺:“我當是怎麼了呢?你有傳染病嗎?你喝過我喝會出什麼事嗎?大男人的誰會在乎這個?!”
堅扯了扯嘴角,眼睛盯著那個茶杯看,神色頗有些不自在。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古怪,程麗茜挪了挪屁股,幹幹一笑,指著屋外的天空道:“今天月色不錯,走,邀請你去屋頂看月亮,來不來?”
堅順著她的手指朝窗外看去,剛一點頭,程麗茜就一陣風似的卷上了屋頂。堅微微一愕,忍不住搖頭輕笑,身姿輕晃而過,也立時化作一縷青煙飄上屋頂。
程麗茜拍了拍身側,招手示意堅坐過來,“呐,問你點事兒,你要是老老實實告訴我呢,我就給你講個跟月亮有關的故事。”
講故事?堅嗤地笑出聲來,把他當小孩子嗎?
“怎麼樣?你不想聽嗎?我的故事很有意思的!”程麗茜氣嘟嘟鼓著腮幫子瞪他。
堅笑著搖頭,“想聽,你問吧。”
程麗茜瞥他一眼,仰頭看天,幹咳一聲醞釀了片刻,刻意用聽起來很平淡的聲音問:“你和真都是幽藍人,對嗎?”
堅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這事哥哥不該告訴過她才是,雖然哥哥有一隻藍眸,但是那不是純種幽藍人的標誌,再加上哥哥如今的身份地位,有誰會把他和哥哥聯係到幽藍人上?
“那就是說是了唄,那你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程麗茜故意引開話題,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做了個夢才知道的吧?她把臉向堅湊近幾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他漆黑如墨的雙眸,但堅的黑睫實在是太擋害了,她忍不住用手指去撥弄那些長得異常的黑簾,好看清一些他那對黑得詭異的瞳孔。
堅被她摸地眼睛發癢,不適地眨了幾下,卻沒有躲閃,他望著眼前越靠越近的一張臉,呼吸驟然一滯,心跳在猛然一陣停頓過後,像狂奔的小鹿般狂跳不止。
堅滾了滾喉結,又驚又俱地盯著程麗茜粉嫩的臉,盈潤的眸子,秀巧的鼻尖,還有那張散發著甜香滋味的櫻唇,驀地,他忽然覺得胸腔有些緊憋,竟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程麗茜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好奇地研究他黑得異常的一雙眸子。她甚至因為嫌月光不夠透亮,看得不夠清楚,站起了身子,整個上身都傾斜過來。兩張臉貼得好近,鼻尖與鼻尖幾乎要頂在了一起。
突地襲麵而來一股淡柔輕雅的芬芳,溫軟馨香的暖玉靠地是這樣的近,堅再也忍受不住,終於猛地抬手一把抓住程麗茜的手腕。
“對不起啊,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程麗茜看著堅僵硬鐵青的臉,尷尬地說,心頭一陣發虛。
堅鬆手錯開視線,緩緩搖頭道:“眼睛是哥哥用一種特殊方法變得,我們原來都是一對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