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穿著合體的西裝,宇文姿亦是隆重,工作人員看著他二人,“二位是......?”
“離婚。”宇文姿平平常常。
“離婚!”袁安有些惱怒。
宇文姿瞧身邊男人一眼,知道戳他痛處,他的神經真正脆弱又敏感。
當綠本本改成紅本本之後,離婚就如結婚,隻需九元工本費,事成。
田水挎著一個美國少女品牌的小包包,粉紅和粉藍相間,還寫著英文字母der,宇文姿掃她一眼,二十二三的年紀,再過幾年,又不知是否還能一直嬌俏下去。
婚離了就離了,她和袁安離的平靜,旁人未必如此。
那頭有對夫妻,拉拉扯扯,還有一對夫妻,低著頭竊竊私語,看著渾不似要離婚的樣子。
宇文姿起身,將到手的紅本本裝進手袋裏,手袋就是晨間宇文英塞給她的那一隻。
袁安瞥見她昂貴手袋,不知哪裏來的一股邪火,當下就將離婚證撕了,扔在了二樓□□大廳的垃圾桶裏。
男人牽著田水走了,田水還回頭朝宇文姿看了幾眼。
宇文姿衝她笑,沒事,自己好得很,怎會有事。
宇文姿腳步有些沉重,五年的婚姻,說散就散了,旁人家就是養條狗,狗出了差池,主人家也是要揮淚送別的。
太陽走正了,時已近正午。
宇文姿垂著頭,前頭一對夫妻急急忙忙,“快點,離婚!”妻子顯得很著急,身後的男人確是閑庭信步的樣子,不慌不忙,“急甚?趕著與奸夫去歐洲度蜜月?”
那女人惡狠狠的,手上十來萬的手袋劈頭就向男人砸過去,“孬種!你的嫩模呢,你的三流戲子呢,你個戀足癖,你個神經病!”
男人完全能琢磨出妻子的動態,她手勢一起,便知道她要砸包包。男人躲過去了,宇文姿沒有。
昂貴的包包總有它昂貴的道理,就如這位女士砸過來的這一隻,手感細膩,皮質沉重,兼之嚴謹的做工和過硬的五金配件,這麼猛地往人身上一砸,包底下最堅硬的那一部分落在宇文姿的臉上,這麼一來,就像宇文姿被人劈了一巴掌。
包包“哐當”落在地上,激起綠化帶的樹葉和一地塵土。
宇文姿木著臉,這包包殺傷力太強,她感覺自己的右邊臉都歪了半截,那女人抬頭看她,“你怎麼了?”
男人走過來,“你砸到人家了。”
宇文姿和那男人是同向的,他回頭去看宇文姿,先瞧見眼前女子纖細的腳踝,然後是修身的魚尾裙,再看上來,就是那件美麗合身的蕾絲襯衫,最後看見宇文姿的半邊臉,還有半邊臉,宇文姿是用手捂著的。
男人回頭看了妻子一眼,“你個潑婦,向這位小姐賠罪。”
那女人彎腰撿起地上的包,看著男人,“每次出門離婚都能攤上事兒,特麼到底還能不能離婚了。”
男人攤攤手,顯然也對妻子的話表示讚同,“一波三折。”
宇文姿僵著臉,阻人離婚,會下地獄的,她擺擺手,“無事。”
那男人卻道:“我被這包砸過,掉了幾顆牙,怎會無事?”
女子也很是抱歉,“對不起啊!這樣吧,你去醫院檢查,然後給我電話,我賠償醫藥費。”說罷,她從包包裏掏出名片夾,遞過來一張名片。
男人道:“是你的名片嗎?你還有名片?”
女子回嘴,“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男人笑哼哼的,“名片抬頭寫了啥,某某某太太?你可別把你奸夫的名片遞出去了,丟人現眼。”那男人又從自己的西裝口袋遞一張名片出來,“抱歉啊,這是我太太的不是,我代她跟你說聲抱歉。你去醫院看看,檢查費用我們出。”
這兩口子耍了半天花槍,宇文姿歎口氣,收了這夫妻二人的名片,轉身要走。
那女人又想起來什麼,“誒,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