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走了?”夏天呆呆的愣在原地,擠出句話,這和她想象裏差了太多。
“那我還要怎麼樣?你剛才提醒了我沒有立場。”莫醒醒挺直了脊背,甩開門走了出去。
“傻丫頭,愣著幹嘛?”夏太太從裏間出來,推了推發傻的夏天。
“媽,她怎麼就走了?”夏天沉浸在莫醒醒灑脫的離去裏。
夏太太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概是你那句無名無分戳了她的脊梁骨吧。”夏太太冷笑出聲,帶著惋惜:“可惜啊,本想好好羞辱她一番的,倒是便宜了這個小妮子。”
夏天收回心緒:“媽,照片怎麼樣?還有凡宇哥哥怎麼還不醒?不回出事吧?”
夏太太恨其不爭氣的戳上夏天的眉心:“凡宇哥哥,你死掉那條心吧?你凡宇哥哥對付你爸的時候可是不見得心慈手軟。”
“哼。”夏太太冷嗤,掃向床上的人,晃了晃手裏的相機:“他可不能那麼早死,我還期待他看見這些照片時的精彩表情。”夏太太咬牙,臉上出現一抹狠戾。
夏天看著母親咬牙發出“吱吱”聲的樣子,渾身冷顫,扯了扯單薄的睡衣。
“還不去把衣服換了,我們走人。”夏太太斜睨夏天一眼。
“碰”房門被大力推開,兩人轉過身來,去而複返的莫醒醒斜倚在門框邊,慵懶的伸了伸腰,舒展頸骨。
“你怎麼又回來了?”夏天驚恐的看著莫醒醒。
“誰規定捉奸不可以再捉一次的?”莫醒醒揚了揚眉反問,“如果我走了,豈不是錯過了百年難得的醜聞。”
夏太太看著嘴角噙笑的莫醒醒,狠狠咬牙,真想衝上去撕碎她臉上燦爛的笑。
房間的門大大敞開著,莫醒醒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眼角掃過空蕩蕩的走廊。
夏太太的臉色青一片、白一片的,她假裝鎮定的攏了攏肩上的短披肩,昂起妝容精致的臉,“莫醒醒,憑你,想要威脅我,是不是嫩了點?”
“我一個小小老百姓當然不敢和官太太造次。”夏太太聽了,冷冷勾起唇角,莫醒醒,算你識相。
“不過,柳局長的火眼晶晶自然是不會遺漏什麼的。”話音剛落,莫醒醒的身後就出現兩個高大的身軀,陰寒著臉瞪著驚慌失措的母女檔。
常偉朝暴躁的拂袖,從莫醒醒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憤恨道:“莫醒醒,砸了相機,太便宜這母女兩了。”
吳闖微微皺眉,幽深的目光投向莫醒醒,也很不讚同莫醒醒的行為。
“唉……”莫醒醒雙唇間輕輕溢出一絲氣流,雙臂環胸,居高臨下望著蜷縮在牆角的兩母女,挑了挑眉:“怎麼辦?大爺不放過你們。”
純澈如水的眸子無辜的瞠大,莫醒醒眨了眨眼。
“你們如果敢對我們怎麼樣?小心我上公安局告你們。我們家老爺子還在位置上呢,你們敢放肆,試試看?”夏太太顫抖的肩膀出賣了此時的慌措,不過官太太的架子還是撐足,挺直了瑟瑟發抖的脊背。
“好怕哦。”莫醒醒抱緊手臂,抖了抖,眼角餘光掃過床上的男人,純淨的眸子裏滑過一絲憂慮。
一提這茬常偉朝的火就竄竄直上,如果不是良好的教養,讓他不打女人,他早就將這人麵獸心的母女兩拖回警局暴揍了。
“媽的,楚凡宇被你們弄的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夏太太,如果楚凡宇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準備好草席為自己收屍吧。”吳闖煩躁的一腳踹在身旁的矮凳上,指著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楚凡宇,嗜血的眸子裏,噴射出冷冽的寒光,冰火兩重天,交織射向夏天母女兩。
夏太太身前衣著單薄的夏天忍不住縮了縮肩膀,紅腫的眼眶像小兔子一樣楚楚可憐,吳闖收回打在她身上的視線,冷嗤一聲。言鍆溲覔
“吳闖哥哥,我保證凡宇哥哥沒事的。”夏天顫栗著迎上吳闖嗜血的目光,舉起手發誓。
“哼。”吳闖鼻腔內冷哼,眯了眯眼:“最好是這樣。”
“媽。”夏天就著眉,轉身用胳膊蹭了蹭夏太太。
夏太太臉色依舊不太好,也鬆軟下來,弱弱開口:“他沒事,再過半小時就能醒過來。”
聞言,莫醒醒三人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趁機,夏太太掩唇幹咳兩聲,將視線投向莫醒醒,底氣不足試探著說:“我們可以走了嗎?”
莫醒醒撇了撇嘴,好像在說我也愛莫能助,然後看向了常偉朝和吳闖。
“你想的倒是美?給人開了一槍然後說對不起打歪了。”常偉朝冷著臉咆哮:“你當我們是籠子裏的小白鼠,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啊。”
“你……你們想怎麼樣?”夏太太摟著夏天步步後退,嗓音顫抖:“別太過分啊。誰家不是在官場上混的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相機都被你們砸了,別太過分啊。”
我還就過分了,你能怎麼著?”夏太太不見棺材不掉淚,還真是惹毛了常偉朝,眼見常偉朝就要伸手出去,手卻被人拽住。
常偉朝沒好氣白了吳闖一眼:“給我鬆手。”
吳闖朝他搖了搖頭,常偉朝煩躁的甩開吳闖的手,一拳砸在夏太太臉邊的牆上,“碰”的一聲,將夏太太的心震得七零八落,若不是夏天在背後攙扶著,她就快順著牆壁縮到冰涼的地板上了。
“這麼就放了她們,確實是便宜了點。”一直依著牆壁莫不吱聲的莫醒醒直起身,斜睨了一副小雞護母雞的兩母女,爬了爬臉頰邊的碎發,淺淺的梨渦蕩漾開一水紋,滴落在夏天緊張不安的心尖。
莫醒醒撣了撣落在肩頭的灰,在眾人不解的目光裏從隔壁的房間捧出一塊黑色的硯台,嘴裏讚歎道:“夏太太,你家這酒店不錯啊。中西結合,居然還能淘到這樣的寶貝。”
莫醒醒將硯台端到吳闖身邊的桌子上放下,拿起旁邊的毛筆沾了沾墨汁,漫不經心說道:“這是清中期還是明中期的?想不到夏太太一身珠光寶氣,卻意外的還是一個鑲著鑽的文人雅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