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凡宇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想自嘲一句終於是忍住了。
他像逗狗一樣摸了摸莫醒醒的頭,“我為什麼要殺她?是不是我沒在家陪你,你看多了最近流行的宮鬥劇,有迫害妄想症了吧。”
楚凡宇一隻手扣上另一隻袖口的紐扣,然後咧嘴一笑:“我先下去了,讓警察等不好。那批貨本來是想給你驚喜的,現在變成驚嚇了。送完默兒後,你把公司的事和吳闖交代交代。晚上,等我吃飯。”
“喂……”莫醒醒欲言又止,還想說什麼,他匆忙的身影已經奔下了樓梯。
莫醒醒一直站在二樓看著他的身影……他的身材高大,此時的步伐有些慌亂。
“媽媽……”默兒光著小腳來到莫醒醒跟前,仰著小腦袋。
“默兒,收拾好了嗎?收拾好我們去上學吧。”莫醒醒摸了摸默兒的頭發。
“人家的發型都被媽媽弄亂了。”默兒撇開頭,抱怨著。
莫醒醒撇了撇嘴,牽起默兒揉著自己發型的手,卻發現默兒手裏還有一樣東西。
“默兒這是什麼?”莫醒醒拿起那個塑料管一樣的液體,不對像是醫院裏抽血的瓶子,裏麵有紅色的粘稠液體,不禁板下臉:“夏默兒,你從哪裏撿來的髒東西,還不丟掉。”
“在爸爸車上嘛。”默兒委屈的聳拉著小臉,“這是給小熊寶寶吃的藥啦。”
“媽媽跟你說過多少遍,醫院後打針的管子、瓶子都是有細菌的,不能拿來玩,你就是不聽。”莫醒醒三兩步就將管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總監,你要的資料。”匆匆來到公司後,莫醒醒就神色嚴肅直奔辦公室,助理在接到指示後也不敢造次。
“嗯,好。你把舒適叫進來一下。”莫醒醒埋著頭,匆匆在紙上寫著什麼。
“額,總監。舒適今天沒有來,還讓我幫她遞交辭職信。”助理有些切切諾諾說道。
“為什麼?”莫醒醒詫異的抬起頭,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那林副總今天進來了嗎?”
“聽前台說今天有海關來找過林總,但是林總也沒在。”
“好,你先下去吧。”莫醒醒朝助理點了點頭,撥通了吳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多聲,莫醒醒都要掛斷時,才被接通,“莫醒醒我現在正從海關出來的路上,現在正打算去公安局。”
“是楚凡宇有什麼事嗎?”莫醒醒驚呼。
“沒事兒,你放心。”吳闖出言安慰。
“到底怎麼回事?你別騙我,剛剛有警察去總經理辦公室還帶走了楚凡宇的電腦。吳闖有事別隱瞞我。”莫醒醒使勁咬著唇。
“真沒事。我現在也往公安局趕呢。有什麼事我們再聯係。”吳闖說著就要掛斷電話,莫醒醒趕忙阻止,弱弱問:“吳闖你知道舒適要辭職的事情嗎?”
電話那頭吳闖沉默了片刻,靜靜的當莫醒醒以為他不會開口了,他才用懇求的口吻說:“嫂子,幫我壓下來,千萬不要讓她辭職。”
“你們出什麼事了嗎?”莫醒醒反問。
“沒事兒。都是小事。”吳闖訕訕笑了兩聲:“現在那批珠寶的事才是大事。”
莫醒醒不知為何,吳闖的話就像是火引子,一下子就點燃了她心裏的火苗,莫醒醒有些氣急敗壞的朝著吳闖吼:“這是小事,那什麼才是大事。是不是隻有開房,生出孩子了才是大事?”
吳闖一聽就知道那日夏天的事還壓在莫醒醒心頭,將電話和耳朵拉開一段距離,賠笑道:“嫂子那天大哥是真醉了,你也知道醉了後那方麵不行。您別擔心,我們家大哥肯定還是原裝貨。”
“是麼?這是原裝還是二手還能被驗出來嗎?”莫醒醒冷笑:“不是都說酒後亂性,所有的一夜情不也是從喝多酒開始的嗎?”
吳闖傻嗬嗬笑了笑:“嫂子你肯定閑著沒事看小說。現在寫小說的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沒啥實戰經驗都愛空想主義。嫂子我和你說,那些都是假醉,喝酒壯膽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莫醒醒故意尾音轉了一個圈,電話那頭的吳闖無端身子一顫,內心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接下來莫醒醒的魔音響徹:“看不出來林總就是借酒壯膽的人,可得跟舒適打個預防針。廓”
“別……”吳闖苦笑,幾乎就差給莫醒醒跪下了:“嫂子我現在已經被三振出局了,你要再添亂,我可真是被如來佛壓在五行山下,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莫醒醒心“咯噔”一下,繃緊了麵部神經:“你什麼意思?我告訴過你,舒適和其他人不一樣,尤其心裏格外脆弱。吳闖我告訴你,你要是欺負舒適,別說舒世偉不放過你,我也把你丟進護城河喂魚。”
“嫂子我真錯了,這不找機會彌補嘛,所以你千萬得把辭職信攔下來。”吳闖瞅了眼麵前的白藍色建築:“嫂子我到公安局了,就不和你說了,你千萬記得。”
掛了電話,莫醒醒擼了把臉,抽過手邊的文件,密密媽媽的漢子想一隻隻搬家的螞蟻,看得人眼花繚亂,索性將文件拋在一邊,深呼口氣,將整個身子埋在老板椅裏。
始終慢慢滑過12點,莫醒醒瞅了眼緊閉的房門,拿出抽屜裏的耳機,耳機裏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和後現代格調的冷清辦公室顯得格格不入,莫醒醒蜷起雙腿,閉上眼睛,隻有放任自己墜入嘈雜的環境內,才能抑製內心的胡思亂想。
突然一隻耳機被抽走,莫醒醒睜開雙眼就看見舒世偉、吳闖和筱筱矗立在麵前。筱筱捏著白色的耳機轉悠。
朝三人身後開了開,空空的,莫醒醒扯了扯嘴角,眸子裏閃過一絲失望。
舒世偉將她的表情看著眼裏,傾身上前拍了拍莫醒醒的肩。
莫醒醒微微頷首,淡淡一笑。
“寶石的事情應該是夏家搞的鬼,而且藍天的高層也出現了內鬼……”吳闖握緊雙拳,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裏滿滿都是冷沉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