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回道:“屬下並未見到王妃,此話是我家王爺說的。”
也對,南宮瀟都知道了,南宮墨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甄夕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
不遠處,南宮瀟自暗處走出,看著她影綽的背影漸漸消失。
甄夕回了府中,再未出過門。
南宮瀟沒向往常一樣,午時呆在瀟夕閣中,而是呆在書房中買醉。
清明抱著一隻信鴿進了書房,解下信紙放在桌麵上:”王爺,唐公子飛來急信。”
南宮瀟將酒壺隨意一扔,拿起桌上的信打開看了起來。
目光瞥見碧凝香三個大字,他臉上才突然有了表情。
“備馬,去豐景縣。”
“是。”
馬很快備好,南宮瀟什麼也沒帶,隻是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府門口,騎馬揚塵而去。
*
初七初八上弦月,半輪圓月麵朝西。
初八這日,月色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灑向地麵,平日裏烏漆墨黑的地麵終於鍍上了一層銀光。
甄夕坐在院門口的階梯上,仰頭看著半輪皎月,怔怔出神。
突然肩頭微暖,一件披風搭在了她的肩上。
甄夕抓著鬥篷係帶,興奮地站了起來,看向身後:“瀟瀟,你終於回來了!”
乞巧說道:“王妃,夜深了,該回屋了。”
甄夕笑容逐漸消失,她從地上起身,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乞巧的臉也變得模糊起來。
“乞巧,他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乞巧恭謹地行了一禮:“王妃莫擔心,王爺一定會回來的。”
“是嗎?”水霧彙聚成珠,自甄夕眼中滑落。
好幾日不見,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
幽靜的山穀中,燃起了一簇火堆。
樊銳拿了根棍子,桶了桶燒得火紅的木炭,歎氣道:“哎,白忙活了一場。”
唐槿之將一株絳紫色的藥草砸在地上:“我就說碧凝香這種珍稀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找到,咱們在這穀中呆了一日一夜,就隻找到一株沒用的假草,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待在家裏好好過個節不挺好的嗎?”
“咱兩但是無所謂。”樊銳看向南宮瀟,“瀟師兄,尋碧凝香一事就交給我和瑾之吧,您早些趕回去,還能趕得宮宴。”
南宮瀟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紅繩:“不必找了。”
二人麵露疑惑,齊聲問道:“為何?”
“用不到了。”南宮瀟站起身朝不遠處的溪水邊走去。
他看了一眼眼下的潺潺溪水,又抬頭仰望天上掛著的半弦月,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不知她這幾日過得如何,對自己會不會有半分思念?
他將手背向身後,拇指輕輕摩擦著紅繩,腦海中,卻像是放電影一般,回憶起兩人初識至今的畫麵。
良久,他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地道:“本就是天各一方的人,為何非得湊在一起?”
他取下了手腕上的紅繩,猶豫片刻還是扔進了溪水之中。
紅繩順流而下,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眼前,一行清淚自他臉頰上滑落,落地無蹤。
樊銳看著自家師兄寂寥的背影,戳了戳清明,問道:“哎,清明,瀟師兄近幾日怎麼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是不是和師嫂吵架了?”
清明搖頭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