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被推開,甄夕眼中有光亮起,期盼地朝門口看去。
見進來那人依舊不是南宮瀟,她心中絕望又增添了一分。
乞巧將換洗衣物放下,甄夕沒有看衣服,一臉木然的問道:“王爺明天會回來嗎?”
乞巧也不知南宮瀟究竟去了何處,隻能回一句:“奴婢不知。”
甄夕垂下雙眸,沒有回話,等乞巧很快離開,她抱膝而坐,又呆呆坐了一夜。
翌日。
乞巧給甄夕換穿上一套繡了花鳥紋樣的襖裙,紅色的短襖配上一條白色褶裙,嬌俏可愛。
明明二十幾歲的人,看起來卻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描了淡雅的妝容後,她又給甄夕綰了繁瑣的發髻,發髻上簪了昂貴的絹花,插了步搖,腦後纏了一條長長的紅色發帶,打了蝴蝶結後依舊長至腰部。
厚厚的脂粉掩蓋住了甄夕滿臉的憔悴之色。甄夕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麵無表情地回到了床邊。
梳洗完後,乞巧還要去廚房,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奴婢告退。”
甄夕去了書桌邊,提筆練字,可現下思緒混亂,根本無法集中精力,每一個字都寫得歪歪扭扭。寫著寫著,她眼淚又掉了下來,與紙上的墨融為了一體。
很快桌上擺滿了早飯,甄夕看也沒看一眼,抬腳出了房間。
乞巧替她披上白色繡了紅梅的披風,陪著她去了府外。
甄夕轉頭看了一眼恢弘大氣的府邸,強顏歡笑對身旁的乞巧說:“乞巧,我可以進宮嗎?”
乞巧回道:“王妃可是進宮見皇後娘娘?奴婢立刻派人去跟宮裏人說一聲。”
甄夕有些疑惑:“我不能直接進去嗎?”
乞巧再次回道:“回王妃,進宮須得宮裏人傳見,或者是有通行令才能入宮。”
“通行令在王爺手中?”
“是的王妃。”
自己從未見他拿出什麼通行令,想來不是那麼好找,看來自己想要進宮看看鏡子是否完好,還是得等到中秋宴。
甄夕突然覺得有些無力:“哦,那算了。”
她在階梯上坐下,托著下巴又開始神遊天外。
她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難熬,望眼欲穿都等不到南宮瀟的身影。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因為一時生氣,就與他吵了一架。如果自己語氣好些,好好與他講明白,或許他就不會揮袖而去,消失數日。可這些,都發生了,哪怕心裏再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他是不是,已經不想再看見自己了?
想到這裏,甄夕再次難過得將頭埋進了膝蓋裏,這樣的動作在這短短幾天裏重複了幾十次,似乎已經暗暗形成了一種習慣。
前方有馬車聲逐漸靠近,甄夕沒有抬頭,因為心裏清楚,不可能是南宮瀟回來了。車輪聲響了一會,停了下來,梅兒扶著南宮媚下了馬車。見甄夕坐在門口,南宮媚將手中的食盒交給梅兒,趕緊走上前去。
她彎下身,輕輕推了推甄夕的肩膀:“小夕,你怎麼一個人坐在外麵,三皇兄人呢?”
甄夕抬起頭說道:“他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亦或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