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可僅就目前利威爾所知,排除掉最初為自己報警的直覺,他卻並沒能在這個東洋人身上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這難道不正是這家夥身上最為矛盾的地方嗎!莫非眼前的東洋人故意在示弱?

腦筋一轉,利威爾立刻提起了警惕,不由得認真地打量起地上的青年。

而頂著利威爾那既帶有玩味而又危險十足的審視,綺禮卻隻覺得周身似乎淌過一陣熱流,就好像整個人都被浸泡在暖洋洋的溫泉中,莫名地帶有著舒適的味道。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內心中卻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不可以對這件事情的原因深究下去,否則在他身上必然會發生什麼‘可怕’的變故。因而,沒有更多線索的他也隻能按照腦海裏忽然出現的‘處事教程’來行動——比如在麵對他人的暴行,【XX】必須要進行勸阻!

雖然總覺得自己的記憶缺少了重要的部分,毫無頭緒的綺禮依舊依照教程幹巴巴地開了口,對著粗暴的利威爾‘勸阻’道:“……無論之前他做過什麼事情,你的行為都是不對的,他其實罪不至此。在為人處事時,要時常抱有寬容之心!”

“哦,你這是打算教訓我嗎?”微微揚起尾調,利威爾不想再多想。他幹脆眯起眼睛,猛地出腳進攻,打算直接借此試探出青年實力的深淺、或者隻是單純地給麵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家夥一個深刻的教訓?

哪知道,他麵前這個一直躺在地下裝死的青年卻以一種極其靈活的、超出了利威爾想象的姿態蜷起身子,巧妙地避開了這一擊!在這閃避中,青年展現出的那種矯健而嫻熟的身手,卻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隻能說,這動作是唯有真正地經過了千錘百煉才會形成的條件反射,也正是青年本身實力的最佳佐證。

這下子可好,攻守的兩個人都是為之一愣。

不過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攻擊落空的利威爾,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凶光:“真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是我看走眼了啊,你這家夥居然還藏著這麼一手!來吧,讓我瞧瞧所謂的‘貴族的走狗’的力量。”

綺禮顧不上利威爾的邀戰,他一時間徹底陷入訝然之中:在這一擊之前,他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擁有如此靈活的身手。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被人當做貨物的啊!為什麼有著這樣實力的自己會被那兩個實力平平的奴隸販子抓住呢?

明明對自己有了新的了解,他卻絕望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多了。

“怎麼,還打算偽裝下去?”看到綺禮那副子‘虛偽的驚訝’,利威爾倒是變得有些不耐煩。他卻是並不知道綺禮的真實情況的,故而隻是直接出腳,打算用行動來教訓一下這個在地下街撒野的外來者。他的力道本就驚人,再加上此時兩人間那短的可以的間距,若是利威爾的這一腳踢實了,綺禮多半會直接和倒黴的斯堪納在地上作伴!見狀,綺禮竟是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氣,竟是直接掙脫開了一直束縛著他的、足有兩指粗的繩子,迅速地用騰出的左手就著地麵一撐,第一時間裏跳離了原地,從而得以順利地避開了利威爾的這一擊。

“身手還不賴嘛,不過就憑這樣的伎倆,你離逃出生天可還遠著呢!”一擊不成,利威爾竟是毫不停留,以同樣驚人的速度再度出招了——隻見,他虛握起自己的左拳,抬手便是對著綺禮的進一步攻擊。

感覺到其間的力道,綺禮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他本能般的順勢向右側微微轉過身體,同時閃電般地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利威爾的手腕!而在下一秒他的左手就勢成掌,也是狠狠地對著利威爾的腹部推去!

這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反擊!一旦被擊中,就糟糕了!

直覺在叫囂著危險、不停地為報警。為此,利威爾更是半點都不敢大意起來。甚至為了避開這一擊,他更能破釜沉舟,竟是狠下心來不去理會好似被鋼鐵箍住的手腕,隻是用力地向下別去,並由此借力反身躍起!靠著這一招,他不但成功地避開了綺禮的掌擊,更是在接近綺禮的頭部時還以顏色——他劈腿對著綺禮的左頰就是狠辣的一踹。

盡管及時地鬆開手回護自己的頭部,綺禮依舊被這大力的一腳踹出很遠,重重地撞倒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牆壁上。

明明這還隻是第一個回合,兩個人的出手卻都是極其的迅速與狠辣。在這兩三下的比試過後,最後到底還是經驗豐富的利威爾技高一籌,成功地在這一次交鋒裏奪得了勝利。

綺禮對此倒是反應平平,他的眼神依舊平和而空洞。反倒是利威爾不滿地蹙起眉頭,神經質地問道:“你這家夥,為什麼要刻意避開致命處,難道在這種地方你還打算玩什麼可笑的點到為止麼?”

對此隻能回以茫然,綺禮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的手掌擊向利威爾時會微微地偏移了幾分——本來由於兩個人之間的高度差,他進攻的落點應該會是利威爾的胸口,而這裏也的確是一個身體的重點部位。但奇怪的是,他中途偏偏無意識地提高了進攻軌跡,而正是這偏差為利威爾的起跳製造了最佳時機!

‘莫非,我潛意識裏並不想要傷害這家夥?’沒有記憶可以參考,綺禮隻能不靠譜地產生了這樣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