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楣之事對自己痛恨至極,可是胡寶寶卻明白陸虎絕不會害自己,這個孩子雖然調皮頑劣心地卻是極好的,即使自己真是殺害周楣的凶手他也不會暗下毒手。
排除兩人,這山上還有幾人?胡寶寶默默在心裏揣測,過了浮橋踏上玉珠峰,還是那麼空曠清冷,樓閣飛簷之間隻有風在歡唱。昆侖墟的還是那麼人丁稀薄,一點變化都沒有。
正想著卻瞧見一個偏門裏有幾個孩子在修習法術,教導他們的是一個年輕的弟子,胡寶寶覺得那小弟子甚是眼熟,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名小弟子曾給自己端過火盆子。
一共四個孩子,皆是六七歲的樣子,通身都穿著青藍的短衫長褲頭上總著角。四個孩子裏隻有一個女孩兒,三個男孩子皆是白白淨淨的長得也都文靜乖巧,倒是這個女娃皮膚微黑長得也很俏皮一看就是個活潑的小家夥。
胡寶寶跟著楚子瑜和陸虎走過去,那個女娃便等著大眼睛瞧了一路,最終還是因為不專心被‘小師傅’給敲了兩回頭。胡寶寶瞧著她甚是有趣不禁抿著嘴笑了,這一笑不要緊小姑娘倒紅了臉,趕緊扭捏地低頭揪揪衣角又偷偷抬眼望望胡寶寶也咧嘴笑了,結果可想而知被那‘小師傅’又敲了兩下才轉過頭去專心修習法術。
楚子瑜輕聲道:“那是上個月才來的孩子,昆侖墟上還不曾有這麼熱鬧。”楚子瑜望著那些孩子的眼神充滿了疼愛,胡寶寶瞧了不禁覺得如果楚子瑜成了親一定會對娘子和孩兒非常溫柔非常好的。這麼一想胡寶寶不禁臉上一紅,忙將視線移開。
含光殿裏風掌門和二位長老都正襟危坐,等瞧見胡寶寶進來大殿才似鬆了一口氣。殿下站的都是昆侖墟的弟子,胡寶寶瞧瞧這人數心想怕是整個昆侖墟的弟子都來了,隻差那幾個小的被愛護著蒙在鼓裏。
殿下麵情緒較激動的弟子已經將手握在自己的武器上,那些個較冷靜的也皆是一臉的冷色。胡寶寶心中有些好笑,整個昆侖墟的人沒一個待見自己,這樣真是好得很。不對,起碼楚子瑜還算好些,這麼想著胡寶寶又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楚子瑜卻不想他也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楚子瑜對胡寶寶點點頭搶先一步對殿上頭端坐的風掌門道:“掌門師叔,胡寶寶已帶到,子瑜在之前對她稍有訊問,想來周師兄之死另有隱情,望掌門師叔明察。”
殿下頭早有弟子不滿,恨不得將胡寶寶當場碎屍了才好,見楚子瑜這會兒這麼說皆憤憤不平。一名青年弟子上前一步也忘了輩分禮數直指著楚子瑜的鼻子厲聲道:“楚師兄當年就護著這個狐媚子,莫不是因為掌門想撮合你們,可是她是殺害周師兄的凶手,楚師兄還想偏護她嗎?還是說楚師兄想為這個妖女開脫罪責?”
殿下弟子一聽臉上皆顏色大變,紛紛響起聲音抱不平。楚子瑜掃了這些弟子一圈,眾人的聲音在他冰冷的眼神下漸漸小了些。“掌門師叔在此,自有論斷,都慌什麼!”
胡寶寶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嚴肅的楚子瑜,沒想到他也有生氣的模樣,而且連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不免多瞧了兩眼才將目光又挪回大殿之上。
風淩嘯與司武長老低聲說了些什麼才吩咐讓眾弟子先退下去,待這些個弟子都走了,風掌門踱下來仔細瞧瞧胡寶寶那張瘦弱的小臉歎了一口氣:“胡丫頭,你倒是說說看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著風掌門的那聲胡丫頭,胡寶寶的鼻子一酸,心裏又暗罵自己不長記性現在這昆侖墟上還有個人想置自己於死地卻不知是誰,這時候千萬不能心軟。
將那日在浮橋之上與楚子瑜爭吵、如何接到楚子瑜的匕首,如何找到匕首中的字條,又是如何夜半浮橋赴約卻被楚子瑜一把扔下橋去,還有被救以及後來發現河岸幹著的包裹,一一將這些講出來胡寶寶喘了一口,覺得心裏壓了五年的東西被終於挪開渾身都暢快許多。
風淩嘯擰著眉毛看了一眼楚子瑜,楚子瑜躬身道:“掌門師叔,那日本應是子瑜巡山,但是因白天裏同胡妹妹吵了一架心緒不寧便同周師兄換了日子由他替我巡山的。但是寶寶口中的那根匕首子瑜隻是見胡妹妹手中沒有使的武器之前隨意在街頭買的,但是子瑜卻是未曾在匕首中留過字條也沒有約過她夜半浮橋相會。”
“胡丫頭,那匕首是子瑜親手給你的?”
胡寶寶搖搖頭:“不,那日是陸夫人來時,送了我一盆花又將子瑜送我的匕首轉交給我。”
楚子瑜皺皺眉頭:“我從未讓陸夫人交與你那根匕首,隻因當時我氣的很見尹師弟在胡妹妹的小院附近打掃便遞給他讓他轉交於你。”
匕首一事鎖定在二人身上,尹師弟和陸夫人,陸夫人就是小虎的母親蕭九兒,那麼這個尹師弟到底是誰呢?胡寶寶覺得自己終於快找到那個幕後的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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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羞愧地爬過來給各位看官 更新一章……
36、三十五 ...
司武長老陸通大喝一聲將殿門外候著的弟子叫進來:“去將你師母和你尹師弟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