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男弟子,對這個好不容易收來的小女弟子自然優厚些。隻是胡寶寶突然住進來讓這個女娃娃稀罕得不得了,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在胡寶寶的房間裏蹭著她的衣袖讓胡寶寶陪她玩了。
對這個女娃胡寶寶倒是很喜歡,隻是自己乃是一介狐妖怎好與她隨意親近,怕日後她長了被其他仙門的人知道會就此輕視她便板著臉趕她回房去。
小女娃可憐兮兮地望著冷麵的胡寶寶委屈道:“我不嫌棄你是什麼狐妖,我未上昆侖墟時曾見過一個身穿紅衣的姐姐,別人都道她是魔王之女是個天生的魔煞會吸人腦髓食人血肉,可當初我爹娘死的時候沒人憐我,還碰到村裏的張二狗家的混小子愣要揪我去他家做媳婦,就是那個人人都說是魔的紅衣女子救了我還說我筋骨奇佳是根好苗子,一路將我送至昆侖墟下。若不是她我早就沒了,哪還能見到你。”
女娃抽泣了幾下又道:“人人都稱該殺的魔女倒不殺人,那些壞蛋卻可以隨意欺負人。姐姐是他們口中該殺的狐妖,卻真的殺過人嗎?真的當殺嗎?”
望著那雙亮晶晶的眼胡寶寶似見到一汪無比清透的清泉,再也繃不住臉柔聲道:“別哭了,是我不好,咱們說些個別的吧。”
女娃見胡寶寶不趕自己走,還掛著眼淚星子的小臉立刻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來,一頭撲進胡寶寶的懷裏嘟噥著:“真香,我娘身上也是這樣香的。”
這時門外卻是想起敲門聲,胡寶寶忙去開門看,楚子瑜正站在門外手裏端著個火盆子。
楚子瑜沒想到胡寶寶會這麼快來開門,心裏正躊躇著開口該說些什麼好時門已經嘎吱一聲開了,立時臉上微紅嘴上一時也不曉得說些什麼,倒是門裏頭鑽出來的一個小腦袋瓜見兩人都默著便搶先開口:“楚師叔也是來看胡姐姐的嗎?”
悶聲嗯了一下,胡寶寶見翩翩如楚子瑜也能臉紅結巴心中頓覺好笑,撲哧一樂讓出路來。
楚子瑜將火盆子搬進房中放好,又拿起掛在火盆子邊上的一根黃銅木柄的撥火棍將炭火撥弄旺了才起身。
胡寶寶望著那紅彤彤的炭火心裏升起暖意,卻聽到一旁的女娃扭頭對楚子瑜說:“楚師叔對胡姐姐真好啊,鶯兒來昆侖墟上這麼久還沒見過這個東西,真暖和。”
楚子瑜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回答,看得胡寶寶心中甚是歡快,嬉笑著對女娃道:“你叫鶯兒,大名叫什麼?”
女娃被這麼一打岔當即就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我叫陳鶯,大家都叫我鶯兒。我娘說過夜鶯唱的歌最好聽,所以我說話才會這麼好聽,隻是我那三個小師兄都沒甚見識全不覺得我說話好聽,胡姐姐我覺得呢。”
胡寶寶彎著眼角瞟了楚子瑜一眼對陳鶯道:“當然好聽,昆侖墟上的男弟子大多腦殼不開竅的,呆呆傻傻所以才不知鶯兒說話好聽,等過些年他們知曉時定會圍著鶯兒的後頭打轉的。”
陳鶯高興之極又扯著胡寶寶講了些平時見到的趣事,楚子瑜站在這裏著實沒趣便囑咐胡寶寶一聲夜晚不要隨便出去才抬腳走了。
夜裏胡寶寶將陳鶯送回房裏頭哄她睡著了才輕手輕腳地離開,出了陳鶯的房間胡寶寶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這昆侖墟上的月亮似乎比別的地方大一些也亮一些。這小院裏沒什麼變化隻是過去蕭九兒喜歡侍弄花草這裏便有幾個盆景,現下盆景沒了卻換成一個一人抱的水甕,裏頭漂著一朵拳頭大的異種睡蓮,這睡蓮能在這苦寒之地開得花來竟沒死掉實在令人稱奇,月亮映在水裏晃得睡蓮也清亮許多。
今晚景色比如美不禁讓胡寶寶多站了一會兒,這時那盛著睡蓮的水甕卻兀自泛起幾道漣漪,原本映在水中的月亮也不見了,倒是換成一張精致漂亮的臉來。
胡寶寶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卻見到那水麵上浮著的臉微微一笑,纏繞自己夢境幾年的聲音低低響起:“寶寶,有沒有想念大師兄呢。”
“……遊……遊師兄。”
37、三十六 ...
妖界,界王殿。
天剛朦朦亮,值了一夜的黃鼠狼小差雙手撐著一杆長矛架勢端得不錯,腦袋卻是因為困極了不住的點著。昨夜大殿裏頭的新界王一夜未眠,他老人家倒是很好的興致卻是苦了這些個守夜的小差連眼皮兒都沒閉過,這不好不容易待到新界王睡了守門的小差才敢偷偷眯著眼打一會兒盹。
一股強大的妖氣撲麵而來,黃鼠狼小差一個激靈瞪大眼珠,可惜因是剛剛睜開眼還不大聚焦隻覺得麵門掃過一陣風,眼前一花一個紫黑的影子已然進了大殿去。
黃鼠狼小差忙提著長矛趕去瞧,將頭探過廊角處看清是新界王的那個師弟才鬆了一口氣又踩著虛步晃回殿門口守著。
這新界王的師弟是妖界鼎鼎大名的紫蓮毒蛤王,這毒蛤王是五年前來到妖界的。當時他初到妖界身負重傷,被一個老臭鼬精捉住硬要與他雙修。那老臭鼬精在妖界本就是個沒人要的主,試想哪個小妖願意和能將自己臭死的家夥一起雙修呢,所以當老臭鼬精抓到當時奄奄一息的毒蛤王時那個樂啊,心裏想著老娘在妖界被這幫小精怪們嘲笑這許多年沒個妖怪與俺雙修,今兒到送上一個白白嫩嫩的來,頓時一張老臉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