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胡寶寶這樣講又突然覺得那些妖怪似乎不該被吃掉,雖然她聽青傾說那些皆是作惡多端的妖怪,可是做過惡的妖怪就該隨意被吃掉嗎?那麼吃掉這些妖怪的妖還能算是好的?

被胡寶寶這麼一繞,小花的腦袋亂成了一鍋粥覺得自己想什麼都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好妹妹,我師父白暮然曾叫我永遠記著以仁心對世人,這世人兩個字想來並不全指凡人。”胡寶寶見小花似是糾結得很便拉過她揪著衣袖的手。

“你先回妖界,我這次一定是要去的,不管怎樣我不希望昆侖墟後繼無人。”

胡寶寶手腕一緊卻是被小花抓住,抬頭隻見小花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

“姐姐要去,我自然也是要去的,雖然我法力低微,可是……我還是要和姐姐在一塊。”

胡寶寶微笑:“可是,那裏仙門弟子眾多,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小花不肯死死攥著她的手腕。

胡寶寶歎了一口氣:“你既然這樣堅持那就隨你吧。咱們得速速飛去,不然就晚了。”

“嗯。”小花一喜一邊答應著一邊鬆了手,就在這時胡寶寶一個定身咒打在她身上。

小花頓時像塊石頭般一動不動。

胡寶寶摸摸小花的頭:“傻孩子,若我能回來再給你賠不是。”說完又將小花移至穀外,尋了一處沒有野獸蹤跡的草叢,又給她施了隱身咒,確保她不會被發現才離開。

胡寶寶一刻不敢耽擱,向西而去,禦著血焰飛在空中。腳下是浩浩林海,河流如瑩瑩碧玉帶在林海中穿過,不時有飛鳥從林中飛出隻那麼一點點像是一顆顆芝麻。

越往西行林子便越來越少,取代樹林的是片片草場,又行了一段路地上開始露出泥土本來的顏色。

這時胡寶寶發現前方竟有一團黑雲,不上不下的剛剛好攔住自己的去路,黑雲上頭立著一個一身玄色衣袍的人,遠遠看去那人似乎也正望著自己。

胡寶寶心下納悶,自己並未感覺煞氣,那麼這雲頭上立著的究竟是什麼人?魔?妖?神?仙?

自從知曉有可以掩卻妖氣的石頭之後,胡寶寶對妖怪的戒心可謂更上一層樓。

越來越近,胡寶寶微微偏轉血焰的方向想要繞過去,可是那人似乎知曉她的想法般竟踩著黑雲朝著她過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胡寶寶減慢速度等那人追過來,誰知那黑雲像是不吃飽飯一樣慢騰騰地往這裏挪。

一著急,胡寶寶徑直奔著那朵黑雲過去了。

離近了一看,胡寶寶才發覺這雲頭上的人看起來不過凡人四十歲的樣子,一身玄色的衣袍隱隱透著錦織金針細繡,腰間是同是玄色腰帶勾著金色的邊。頭發用一個玄色的冠束著,五官分明竟看著有點眼熟。胡寶寶搜腸刮肚一番確定自己真的沒見過這人,卻不曉得為什麼看著他如此眼熟。

那人雙手一背,氣勢頗足,悠悠道:“見了本神難道不應喚一聲爹嗎?”

胡寶寶驚呆。

腦子裏空白了一下,胡寶寶便開始低頭糾結本神和爹的關係上了……

輕輕一咳,那人也覺得自己的開場白似乎不大好:“嗯……吾乃冥界幽冥神君,也就是你今生的夫君遊玦的父親。”

胡寶寶將這位大神從頭到腳掃了一眼,略一施禮:“小女子胡寶寶見過幽冥神君。”

幽冥神君殷巽的臉不大自然的抽[dòng]一下,琢磨著怎麼才能讓自己的兒媳婦兒買賬,還沒等開口便聽胡寶寶說話了。

“小女子不知幽冥神君的原身竟是是蛇妖。”

幽冥神君吐血:“這個……說來話長……但我確實不是蛇妖,而你父君遊玦也本不應是蛇妖的。”

“哦?”胡寶寶眼睛一亮,從未聽遊玦說過他有父親,此時冒出一個便是冥界的冥神,來頭倒是大得很,心下許多疑問也想聽一聽這名神如何說,隻是昆侖墟那頭怕是要大戰在即。

沉吟了一下:“此事我父君並未告訴過我,想來還是要問問他的,今日我還有要事。若是冥神無事,小女子便先行一步改日拜訪您。”

堂堂幽冥神君跟小輩說話還要被改日,一張老臉有點掛不住。

見胡寶寶堅持,幽冥神君不得不將一堆話濃縮,揀幾句人家感興趣的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與我兒前世是因何分離,之後又是為何與那楚子瑜一同受了九十八世的情劫之苦嗎?”

胡寶寶一驚,抬頭看向幽冥神君。

對方正笑眯眯地等著胡寶寶開口。

雙眸低垂:“不想知道。”

“……”幽冥神君氣悶,這孩子太沒有好奇心了。

47、四十六 ...

胡寶寶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讓幽冥神君無比挫敗,更讓他挫敗的是胡寶寶不僅不想知道上輩子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知道這輩子幽冥神君為什麼來。

於是局麵迅速演變為胡寶寶在前頭禦著法寶飛,後麵幽冥神君氣鼓鼓地一路追。

幽冥神君一張老臉紅了一半,還不時的四處望望生怕被人瞧見自己現在的模樣。他統領冥界一直都是威風八麵,何時這樣窩囊過。冥神殷巽仔細想想自己好像天生吃不住雷神天君,現在可好連雷神天君曾經的座下小君都吃不住了,哪怕她已經是自己那不肖子的婆娘,哪怕將來有可能是自己孫兒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