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容易啊，我還以為有九九八十一難呢，”葉凡眯起眼睛，胳膊肘捅捅葉煒，“三哥，爹和二哥罵你，如今你可服了？都怪你沒看住了大哥——等等，”他好奇地轉過頭，“李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主動去找的你？”
“正是如此，”李承恩端著茶，兩隻手不住顫唞，“他說，他想要個小孩子。”
***
“想要個孩子。”
這話出口之時，李承恩如墜冰窖。他正抱著深愛之人，但那人聽著他的纏綿情話，隻是冷冰冰地推開他，淡淡道，“成婚——為什麼，我隻想要個孩子罷了。”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葉英的神態異常認真，完全不似開玩笑。
“你，你不想與我在一起？”
“在一起……”聽了李承恩的問話，葉英沉默半晌。“在一起麼？”他的聲音很輕，似清泉流過山岩，卻冷得刺骨，“我沒想過。”
自從春宵一度後，葉英夜夜潛入天策府的營地，與李承恩共赴雲雨，事後也不離開，就窩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直到天將破曉，才不情不願地返回，留下一帳清淡香氣，縈繞鼻端，引人遐思。
“你好香啊，”李承恩抱著葉英，在他身上亂嗅，“熏的什麼香？”
“羅浮仙的手段，我不清楚。”葉英身體疲乏，說話懶洋洋的，“別亂動，癢。”
“剛才誰叫我動的，不是你麼？”李承恩十分喜悅，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葉大莊主？嗯？”
葉英笑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李承恩突然道，“那天，我沒想著動你的。”
“哦，是麼，”葉英在他懷中翻了個身，“沒想動？你動的還真是停不下。”
他那麼慵懶，聲調幾乎沒有起伏。好像調情也似。李承恩抱緊他，笑道，“——有什麼辦法？你一笑，我都懵了。”
他確實懵了。溫柔繾綣，帶著點暗示意味的笑，葉英何曾那樣笑過？等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早就將人推倒在榻上，衣衫不整。葉英安安靜靜地躺著，銀發如同雪流。“來，”他聲音很輕，手撫上李承恩的臉頰，灰黯的眼瞳看不出反抗。
於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隻是沒想到，溫柔鄉如黃粱夢一場。夢醒的那樣快，李承恩甚至來不及回味。
***
“大哥他，可能真是想要個小孩子，想很久了。”晚膳時，葉凡給李承恩滿上一杯酒，“他有什麼心事都憋著，容易走極端。”
“是麼，”李承恩滿心苦澀，臉上傷口隱隱作痛。
“真的，”葉凡瞪起眼睛，“我們藏劍的年輕一輩太無用，他是大莊主，要考慮的事情很多。而且……”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半生孤身一人，怕是連愛的感覺，都體會不到了罷。”
李承恩久久無言。夜裏便宿在了梅莊。翻來覆去睡不著，反反複複想著的，不是葉英冷若冰霜的臉，就是手下溫熱的凸起——有個新生命，總是好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細雨綿綿。李承恩冒雨去了天澤樓。羅浮仙笑容有些疲倦，“昨夜莊主睡得不穩，”女子聲音柔和，“看將軍模樣，似乎也是一樣呢。”
李承恩報以一笑。羅浮仙引著他，走了幾步，立在院中花樹下，悄聲道，“將軍，奴知不該多嘴，然事關大莊主，不得不問。”
“娘子但說無妨。”
“莊主的孩子，可是將軍的？”
“是。”李承恩苦笑，“他睡得不好，可是孩子……”
羅浮仙歎道，“裴大夫說心緒不寧，難免胎動過頻。”
“是我的不是。”李承恩心中一痛。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