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鶴故意半開玩笑的問:“許董,你這樣著急,會讓我覺得許氏人才不濟,青黃不接,馬上要倒閉了?”
許聞舟狠狠的皺了下眉:“哪有你這樣咒自己家的產業?”
“……”許枝鶴驀的想起自己國服第一毒奶的稱號,撇了撇嘴,還是沉默了。
“總之,你把這份合同給他看就行了。”許聞舟沉下聲。
“好吧,”許枝鶴無奈道,“至於他願不願意去,我就不敢保證了。”
許聞舟掛了電話。
許枝鶴叫周簡進來,幫她把這份合同拿去打印,又按內線,叫了個法務部的同事上來。
周簡把打印好的合同交給她,許枝鶴直接轉給了身邊的法務:“看看,這份合同有什麼問題。”
許聞舟雖然對她不聞不問,但做生意還是相當有頭腦的,他對江珩的積極態度,讓許枝鶴不得不生疑,自己是不是被當槍使了。
她怕合同有什麼陷阱,江珩沒看出來,又或者看出來了礙於自己的麵子不好意思攤明,所以特地叫了個法務來逐條核對。
法務看了將近有兩個小時,把十幾頁合同逐字逐句都過了一遍,扶了扶眼鏡道:“沒問題,許總。”
許枝鶴也覺得許聞舟混了幾十年商場,不至於在合同上動手腳這麼蠢。
她稍稍放心,又問:“那年限和薪酬上有什麼不妥嗎?”
法務如實回答:“這份合同是一年的期限,薪酬也以年為單位,底薪是一百萬。”
許枝鶴對照自己公司的薪資水平,年入百萬,對於普通高管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還不包括獎金和年終紅包。而且江珩隻是個新人,一進公司這個待遇就不錯了。
許枝鶴個人覺得老許這次還蠻大方,但她畢竟代表不了江珩的決定,所以還是工工整整的把合同折好,收進了包裏。
快下班的時候,許枝鶴對著一辦公室的玫瑰頭疼。
丟了她於心不忍,可是又沒那麼多地方擺放。
而這鮮花保質期又短,都堆在她辦公室早晚要一片片幹枯釋放著腐質物的氣體。
最後她抱了一大捧去車上,剩下的吩咐辦公室的保潔,去茶水間找了些紙杯,接上清水,每個紙杯裏養上三兩枝,放在格子間同事們的案頭,就當空氣清新劑了。
同事們全都開玩笑,說蹭了許總的喜氣,希望自己也能早日脫單。
回去的路上,許枝鶴專門去宜家買了幾隻漂亮的花瓶,因為要把合同給江珩,她直接把車停在了江珩公寓下。
昨天搬家的時候,江珩當著她的麵,把房門密碼也設成了她的生日。
這種事雖然無關痛癢,但對於她這種格外缺愛的人來說,每一個他在乎自己關心自己的細節,都能為她增添一份去愛他的勇氣。
許枝鶴一手抱著幾乎將她整張臉遮住的巨大玫瑰花束,另一手去按密碼。
門開了,江珩正坐在床邊打電話。
房子太小,站在玄關就能一覽無餘。
她低頭換鞋,模模糊糊似乎聽到江珩對著電話裏說了句:“枝枝最近怎麼樣?”
她換上拖鞋,將一大捧的玫瑰放下,找了隻剪刀和報紙,坐在地上修剪花枝。
江珩看了她一眼,一手捂著聽筒,用唇形向她示意:“我爸媽。”
許枝鶴放下剪刀,用目光詢問自己是否要避嫌。江珩笑著搖了搖頭,在她發頂上輕柔的摸了摸,像安撫某種小動物。
許枝鶴也沒和他多計較,坐下來繼續修剪那堆玫瑰,江珩毫不避諱,屋子裏除了他的說話聲,偶爾就是許枝鶴剪斷花枝時的清脆聲。
通話內容越來越多的圍繞著“隻隻”。
起初許枝鶴以為江珩在跟父母介紹自己,畢竟他提過下個月伯父伯母就會回國,到時候免不了要正式的見一麵,吃頓飯。
直到她聽見江珩問:“最近枝枝有好好吃飯嗎?”
“夜裏還叫不叫?”
“排泄物還是那麼臭嗎?”
許枝鶴:“……”
好不容易等他掛了電話。許枝鶴忍無可忍的問:“枝枝是誰?”
不,她應該問,“枝枝”是什麼!
江珩腦海中立刻浮現家中那隻吃飯挑食、喜歡撓人、拉屎還特臭的英國短毛貓。
“隻隻啊……”他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從哪個“優點”介紹,索性道,“我給你看照片吧。”
許枝鶴:“還有照片?”
江珩笑著把她從地上撈起來,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圈著她,另一手去解鎖手機。
許枝鶴看到他打開了那個加密的相冊,心中就暗暗的不爽:看吧,我就知道你有瞞著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