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鶴追問了半天,他也不肯說,堅持說好幾年前的事了,記不清了。
許枝鶴一氣之下甩開他,又坐地上修剪玫瑰花莖去了。
江珩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拉開床頭的抽屜,從裏麵拿出個單反相機來。
許枝鶴:“?”
江珩舉著鏡頭對準她的臉:“你弄你的。”
許枝鶴笑了:“你這是拍上癮了啊?”
江珩不說話,專心致誌的低頭擺弄鏡頭。
許枝鶴剛被他感動的一塌糊塗,心想就是拍兩張照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珩的鏡頭對準她的時候,總有一種矛盾的幹淨和SQ,透過鏡頭,許枝鶴就像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既帶著機械的冰冷,又發著燙,膠著在她身上,粘膩又多情。
許枝鶴聽見他按了好幾下快門,不自在的放下剪刀,坐過去說:“我看看。”
江珩大方的把取景器打開給她看。
許枝鶴忍不住開玩笑道:“好看嗎?”
江珩大概是看得太入迷,半天才回她:“好看。”
許枝鶴:“有那麼好看嗎?”
江珩還是低著頭,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淡淡道:“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
“……”本是逗著玩的許枝鶴倒是先臉紅了。
江珩抬起頭,目光落在許枝鶴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女朋友,能不好看嗎?”
許枝鶴:“……”
晚飯直接叫了外賣。
他這房子委實小了點,客廳和臥室合並在一起,都被那張大床給占了,入戶的一條狹窄玄關勉強算廚房,餐廳更是不存在的東西。導致隻要起油鍋,一屋子都是味兒,而且容易迸濺的到處都是,單身公寓本來也是給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能真正下廚的沒幾個。
許枝鶴坐在日式的矮桌前吃著外賣,兩人對視了片刻,江珩忽然放下筷子,歎了口氣:“等老公以後賺了錢,一定給你換套大房子。”
許枝鶴哭笑不得:“你要不是執意搬出來,我那房子不是就挺好?”
好是好,就是樓上樓下,太不方便了。
許枝鶴想起什麼,從身邊拿過自己的包,抽出那份合同遞給江珩:“我爸讓我給你的,看看有什麼不滿意需要修改的地方。”
江珩看了她一眼,接過合同,直接放在了一邊,漫不經心的道:“先吃飯。”
“……”許枝鶴也不好催他,點了點頭埋頭扒飯。
吃完飯她要回去洗澡,被江珩拉住了手:“就在這洗吧。”
許枝鶴臉熱:“我沒拿換洗衣服。”
江珩在她頭發上摸了摸:“你去洗,我幫你拿。”
兩人住的太近也不知道是方便還是不方便。
許枝鶴有點為難,昨天才做過,連著這樣她體力有點吃不消。可答應過江珩的事她也不好反悔。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堆了一地的玫瑰上:“還有這些,我總得帶回去吧。”她有點頭疼,“這麼多,可怎麼處理。”
“交給我吧。”他拉過許枝鶴的手,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先去洗澡,乖。”
許枝鶴最終沒忍心拒絕他,乖乖的進了他那間狹小的浴室。
門關上後,她就聽見江珩出去了。
大概洗到一半的時候,他在門上敲了敲,緊接著是旋開門把的聲音。他的聲音透過水絲模模糊糊的傳過來:“我給你多拿了幾件,以後輪換著穿。今晚要穿的掛門把上了。”
許枝鶴擰掉水龍頭,匆匆忙忙的回了句“哦”。
他倒也沒再說什麼,頓了幾秒,就帶上門出去了。
許枝鶴鬆了口氣,今天要是再在這狹窄的浴室裏來一次,她明天真得扶著腰去上班了。
江珩給她準備的是一套綢緞麵的兩件套,粉紅色的,內裏是一件性感的隻到大腿長度的吊帶睡裙,外麵是一件係帶的睡袍。
許枝鶴穿好後對著鏡子照了照,這男人的品味,夠騷的。
她擦著頭發走出來,問:“你去洗嗎……”
話沒說完,她就看見了客廳那麵最空曠的白牆,此刻被人用新鮮的玫瑰花瓣拚出了一個巨大的心型,底下還大費周章的拚了一句英文的“I/LOVE/U”,真是既俗氣又幼稚。
許枝鶴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幹巴巴的問還在插花的某男人:“你弄的?”
江珩抬起頭來,迎著她的視線一臉得意:“有沒有很浪漫,很感動?”
“……”浪漫什麼的沒覺得,感動倒真挺感動的。
她走到那堵玫瑰牆跟前,掀開一片花瓣,發現是用強力膠粘上去的,不由皺緊了眉:“等這些花瓣幹枯了要揭下來的時候可怎麼辦哦,你這副牆算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