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鶴也在叫,眼淚都飆了出來。
當過山車飛快的俯衝,爬坡,再次俯衝時,忽然聽到身邊的男人大聲喊:“枝枝,我愛你——”
“……”
因為是七夕的緣故,後節車廂的小情侶很快有樣學樣的都吼了起來,一時,全車都是“XX我愛你”,“XX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之類的表白。
“你呢,你愛不愛我?”身邊,江珩大聲的問。
“幼稚。”許枝鶴激動又無語,剛吐槽了一句,車身大幅偏移,直接叫她失去所有言語的大叫出來,“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驚魂未定的回到起點時,工作人員來幫他們打開安全杠,身邊的男人勾著唇,一臉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她:“原來你有這麼愛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許枝鶴又想起她在車上的那一連串“啊啊啊”,倒真的很像“愛愛愛”。
她從車上下來,已經兩腿發軟,也懶得跟他計較。
緩過勁來,她馬上提議玩點休閑養生的。
走著走著,正好碰見一鬼屋的入口。
這邊排隊最短,基本不需要等候,許枝鶴見江珩低頭認真看簡介,於是拉住他手問:“玩麼?”
“隨便,我都行。”江珩說。
許枝鶴跟著外頭的簡介念起來:“這裏原來是一處廢棄的校舍,十年前曾經發生過女學生在教室割腕自殺的慘案,之後學校就被關閉停用了……夜裏,路過的行人常常聽見舊校舍裏傳來的哭聲……”
“臥槽……這麼瘮人的嗎?”許枝鶴念著念著就說不下去了,抱起手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江珩看她一眼:“你是不是害怕?”
許枝鶴沒出聲。
江珩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出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還怕這個啊?”
“我還怕蟑螂小蟲子呢,不是很正常嘛?”
“嗯,”江珩配合的笑了笑,“我也怕蟲子。”
上回他們在電影院看恐怖片的時候,許枝鶴表現的還挺大義凜然的,完全沒因為女鬼什麼的就畏縮,還頗有情致的幫他擼了一發。
但不怕鬼片兒不代表不怕鬼。
許枝鶴總覺得這玩意兒玄乎的很,又瘮的慌。
“那還去嗎?”江珩拉住她垂下的手,發現她手心有些汗濕,笑著小聲說。
“去。”許枝鶴回答的很果斷,不就練膽子麼,周圍這麼多人呢。
真進去她才發現跟人多人少真沒關係。
她隻能遠遠的聽到剛進去的人的尖叫,但一點影子都看不見,反而徒增了恐怖氛圍。
許枝鶴故作輕鬆道:“有這麼嚇人麼,我看剛出來那個女的臉上還有眼淚。”
“自己嚇自己也說不定。”江珩低頭看了眼腕表,“我剛聽工作人員說,走完全程要二十分鍾。”
靠,有這麼長嗎?
許枝鶴在內心低低的吐槽了一句。
她剛要伸手撩門,突然被江珩拽了一下,她本來就有點一驚一乍的,這一下差點沒喊出聲,回頭嗔怪的瞪他一眼:“你拉我幹嘛?”
“走慢點,”江珩修長的手指穿進她指縫,和她牢牢的十指相扣,“我怕你跑散了。”
許枝鶴幹咳了一聲:“知道了,快走吧。”
越往裏走,空氣越涼絲絲的,不知道是空調開低了的緣故,還是她心理作用,總覺得陰森森的,隨時能從黑暗的角落竄出個人似的。
她下意識喊了聲:“江珩?”
男人馬上勾緊了她的手指:“在。”
許枝鶴稍微安心了一下,回頭又確定了一下他的位置:“你跟緊我。”
“嗯。”江珩勾了下嘴角。
別的情侶玩鬼屋,都是男的走前麵,女的躲後麵。到了許枝鶴這兒,她一臉無所畏懼的衝在第一個,用她自己話說:“走後麵萬一背後冒出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呢?”
她一直覺得一回頭就看到什麼,比光明正大的在麵前嚇她,要恐怖的多……
她剛撩開一道簾子,突然冷光一掃,就看見她碰過的布簾子上有幾個幹涸了的血印子。
“呸呸。”許枝鶴連著甩手。
江珩從褲兜裏摸出濕紙巾遞給她,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膽子不小啊,也不怕沾著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你閉嘴!”許枝鶴咬牙白了他一眼。
這一抬眼不要緊,許枝鶴突然看見江珩背後一個頂著“貞子”發套的女鬼正在朝他們招手。
“我操!”許枝鶴嚇得爆了粗口,攥著江珩猛的往前拉了一把,“快跑!”
江珩也沒回頭,任由許枝鶴拉著他在這黑漆漆的鬼屋裏沒頭蒼蠅似的一通亂竄。
跑了一陣子,終於看到點亮光,許枝鶴放慢腳步,喘著氣打量四周,看有沒有什麼嚇人的機關。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後,她才舒了口氣,沒忍住又罵了句:“這傻逼鬼屋居然還有演員!”
江珩衝她挑了挑眉:“你看到了?”
“嗯,就在你身後。”她說完,江珩果然回頭看了一眼。
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真是艸了。”
笑著笑著,江珩突然伸手去摸褲兜,許枝鶴隻好鬆開一直緊緊攥著他的手。
在西褲口袋裏碰到絲絨的觸感,他才放下心來:“剛才跑的太快,我怕掉出來。”
許枝鶴眨了眨眼:“什麼東西?”
“本來想挑個合適的時機,不過既然你問了……”江珩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裏摸出一個心形的絲絨盒子。
在看到盒子的那一瞬間,許枝鶴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也許是因為周圍一片黑暗的緣故,盒子打開時,裏麵那顆鑽石顯得格外的璀璨奪目。
許枝鶴肉眼看不出有多少克拉,多少也知道一點,鑽石不僅看重量,還要看成色、造型和切割工藝。
這顆分量不輕的鑽石,無論從各方麵來看,都是完美無可挑剔的,尤其別致的滿天星鑲嵌,更是絕無僅有。
鑽石的設計圖,是他和珠寶行的老板反複敲定的,他參與了大部分的修改意見。
可以說,這是一枚世上獨一無二的鑽戒。
“老板說,這種切工叫princess,送給我獨一無二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