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點點頭,目送著她離開了休息室。
許枝鶴走到拐角處就碰到了埋頭往廁所衝的周簡,她在後麵叫住他:“你去茶水間倒個水就沒影了?”
其實許枝鶴想責備他怎麼隨便放人進她的休息室,可轉念一想,那間休息室本來就是主辦方為李慕準備的。
周簡愣了下:“啊,對了,我剛去倒水,李慕的那個小助理就過來,找我聊了半天節目彩排的事。我想說這些事你找導演聊啊,小姑娘忒囉嗦,這不,我連個洗手間都沒上成。”
許枝鶴垂眸一尋思,想通了,白他一眼:“這叫兵分兩路,調虎離山,懂嗎?”
周簡:“啊?”
“有空多讀書。”許枝鶴搖了搖頭,“去上你的洗手間吧。”
“哦……”周簡臉一紅,“那許總你等等我,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還有別的事,自己開車。你跟公司的車回去吧。”
周簡懵了:“你不舒服,能自己開車嗎?”
“我是喉嚨不舒服,不是眼睛不舒服。”許枝鶴沒好氣道,“行了,快去上廁所吧。”
離開了舒適的空調區,往地庫隻走了幾步路,許枝鶴就覺得一股子寒風刮得她骨頭縫都疼。在M國染上的風寒斷斷續續了好幾天,總是好不透徹。除了咳嗽以外,時不時的低燒發熱,也讓她的精神狀態很差。
許枝鶴也知道持續的低燒不是什麼好症狀,她打算再熬今天一晚,要是明天起床熱度還沒有徹底降下去,就去醫院看一看。
她這輩子是怕了醫院,能不去且不去。
許枝鶴上車脫下外套,打開了空調暖風,揉了揉手心:“真冷啊。”
她哈了口氣暖手,等待手指恢複靈活,順便拿出手機看了眼。江珩沒再打過來,可能徹底放棄了吧,又或者還留在紐約,被公事纏住抽不出時間。
她歎了口氣,把手機放下,發動車子。
回恒泰中心前,許枝鶴先繞道去城北的裴然家,接寄養在那的“隻隻”。
她和江珩都要出國,“隻隻”在家沒人照顧,這種住慣了大戶人家的傲嬌貓,送它去寵物店和別的貓貓擠一個籠子,它死活不願意,離開了它那隻豪華貓爬架都像是生離死別似的。
江珩倒是先走了看不到那場麵,隻說:“帶著它睡慣了的貓窩和它的貓糧玩具就行。”
“隻隻”叫的撕心裂肺,許枝鶴本來就心軟,最後還是沒舍得把它扔在寵物店。
說也奇怪,“隻隻”到了裴然家倒是不吵也不鬧了,在大別墅裏如魚得水,沒有貓爬架也不在乎了,反正屋裏上上下下三層夠它蹦躂的,還有隻蠢萌的哈士奇給它欺負。
裴然父母請了名專門的養寵保姆照顧家裏的哈士奇,這種養寵保姆照顧貓狗都很有一手,把“隻隻”伺候得服服帖帖。
許枝鶴走的時候不由感歎:“你就是個富貴命,一點苦都吃不得。”
裴然笑話她:“也不知道誰慣的。”
裴然家的哈士奇毛色順滑,血統純良,養了也有好幾年了,取了個十分好養活的賤名“狗子”。
“隻隻”剛來的時候,為了確認領土,短萌的小腿卻在半人高的“狗子”麵前張牙舞爪頤指氣使,“狗子”也是真的蠢,叫一隻英國短毛貓給唬得一愣一愣的,成天縮在落地窗簾角落裏看“隻隻”在它的領土上傲慢的散步。
裴然忍不住數落“狗子”:“沒出息的玩意兒。”
別看“隻隻”整天欺負“狗子”,許枝鶴要抱“隻隻”走的時候,“狗子”趴在門檻上,難過的“嗷嗚”了一聲,“隻隻”倒是沒啥反應,依舊一副懶洋洋的姿勢蜷在許枝鶴臂彎裏,一雙貓眼也隻是淡淡的瞥過“狗子”,完全沒有絲毫的留戀。
見狀,裴然聳肩:“這就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許枝鶴把“隻隻”抱在懷裏顛了顛,沉甸甸的,入手全是肉,實打實的一個實心圓球。忍不住又多摸幾下,疑惑道:“你是不是又重了?在外麵吃了不少好東西?”
裴然指著角落那些高級貓罐頭:“我爸媽都沒養過貓,可稀罕它了,除了你帶來那些貓糧玩具,成天想給它吃零食。我看狗子才像別人家的。”
“隻隻”在許枝鶴懷裏舒服的換了個姿勢,許枝鶴覺得手臂有點酸,便道:“替我謝謝叔叔阿姨,我改天再來拜訪。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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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是南方城市,整個冬天也少有零下的氣溫。
江珩身上穿著厚呢子大衣,一下飛機就被溫暖濕潤的氣候膩了一背的汗,他把外套脫了掛在手臂上,一邊等著拿行李,一邊開機給許枝鶴打電話。
他走的時候帶了兩個箱子,回的時候箱子上多掛了一個包。
這一次他雖然誤會了許枝鶴的深情,但“包治百病”這個道理他還是通透的。
訂機票的間隙,他托M國的熟人訂了一隻稀有皮的限量birkin,因為要得急,加了不少價碼。
Elsa看了他發的照片都說:沒有女人看到稀有皮birkin會不心動。
江珩吐了口氣,要是許枝鶴真這麼想就好了。
他回來的急,年底了金融公司各項年表財報都緊張的很,因此沒叫餘榮來接。自己打了個車去恒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