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有一絲難言的尷尬。
許枝鶴用唇形對他小聲說:“要不算了吧,晚上再……”
江珩卻仍舊固定著她的腿,對著門外敷衍了一聲:“你看著換吧。”
門外的孟芝似乎聽出點什麼,不依不饒道:“那我還是拿給枝枝看看,讓她選選喜歡的花色。”
許枝鶴聽了一驚,捂著嘴急忙用小腿蹬他!
這還得了?
婆婆可是有全屋的鑰匙的,萬一問完直接開門進來,看到他倆這樣,還不得羞死!
江珩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誰能想到下了班,跟老婆在自己家裏,想做點什麼還得遮遮掩掩!
以前住在公寓的時候可沒有這種顧慮!
他不想理會,卻又不能不理。
半晌,從喉中吐出一口濁氣,坐直了身,又替許枝鶴把掛在腿彎上的短褲穿了回去。
許枝鶴則飛快的理了一下睡裙上淩亂的褶皺,用手推了推男人淩亂襯衫下堅硬結實的胸膛。
江珩站起身,一邊把拽出來的襯衫下擺往皮帶裏掖,一邊走去開門,當他的手放在門把上時,許枝鶴刻意扭過了頭,不敢去看門外孟芝的表情。
孟芝手裏抱著一隻塑料小框,透過門縫朝床上的許枝鶴瞥了眼:“果園剛摘的櫻桃,對孕婦好的,我洗好了拿來給枝枝嚐嚐。”
江珩順手接了過去,絲毫不打算讓開的樣子,孟芝又狐疑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在房裏做什麼呢,這麼久都不開門?”
許枝鶴有一絲心虛的低下頭,倒是江珩,目光沉靜麵不改色道:“枝枝覺得被子有點厚,讓我給她換一床。”
孟芝點點頭,視線落在江珩還有一角沒來得及塞回褲子裏的襯衫下擺,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在他身上拍了拍道:“你下去吃飯吧,換被子這種事讓桂姨來。”
江珩又回頭看了眼房裏的許枝鶴,側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孟芝才進屋,坐在床沿,語重心長的對許枝鶴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在一塊有說不完的話。不過枝枝你還年輕,又是第一次懷孕,還是謹慎點好。有些事,忍一忍,過去也就過去了。”
孟芝說的隱晦,可許枝鶴哪能聽不懂。
她麵紅耳赤的點頭,羞得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結果當晚吃完飯,江珩正要上樓往臥室去,就被孟芝拉住了:“別墅那麼多房間,你今晚去睡客房。”
江珩:“???”
那個臉色,一瞬間黑的快能淌下墨來。
這事兒孟芝也派人來跟許枝鶴說了,她倒是沒什麼感覺,隻是一想起江珩的反應,會忍不住偷笑。
晚上她自己在房裏洗了澡,就早早的躺上床睡覺了。
七天婚假,她幾乎都是二十四小時的和江珩膩在一起,搬來這邊別墅頭一天,江珩也是早早的就下班回來陪她,生怕她會寂寞不習慣。
所以忽然一個人躺在空曠的大床上,難免寂寞空虛冷。
許枝鶴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側著身背對窗戶玩了會兒手機,刷刷微信微博什麼的,看看時間,竟然才剛十點過。
大概白天一直躺著,所以到了晚上完全沒有困意。
忽然聽見外麵什麼“哢嚓”一響,她猛地從床上翻過身,隻看見隔著薄絨的剪花窗紗,有什麼黑影在窗外閃動。
許枝鶴嚇壞了,心想這麼大個莊園難免有監控照看不到的死角,別是小偷什麼的。又不敢起身,隻能睜大眼睛盯著那團影子。
江珩踩著窗外粗壯的枝幹,落腳在臥室飄窗的羅馬柱上,輕輕拉開飄窗的窗葉。
臥室裏的移窗是下午給許枝鶴講故事哄睡著後,他自己順手關的,沒有上鎖。
因為知道這點,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走了窗台翻過來。
他動作利索的從窗沿上跳下來,許枝鶴穿著睡袍側躺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出現在窗台邊,披著月光的男人。
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在做夢。
江珩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她剛洗過光潔幹淨的臉蛋,月光從他打開的那一扇窗子裏照進來,照的她皮膚雪白籠著一層銀色的光輝似的,剝了殼的雞蛋般滑嫩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指尖的溫度讓許枝鶴確定了,這不是夢!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怎麼……”
話未落就被他捂著嘴又壓回到床上:“小聲點,你想被我媽聽見?”
熟悉的雪鬆般清新凜冽的氣息讓她安心,她的唇瓣在他掌心翕合,一開一啟的說完了後半句:“有門不走要走窗……”
“不是怕被我媽發現麼?”江珩順勢踢了腳上鞋子,跪上床來,鬆開捂在她嘴上的手,就直接低頭吻了下來。
許枝鶴被他這一連串騷操作搞得雲裏霧裏,被動的仰起頭,伸出雙臂環住他的後頸,回應起他的熱情來。
江珩邊吻邊利索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襯衣,間隙裏大手滑到她雪白修長的頸子裏摸了把,問:“剛洗完澡?”
許枝鶴顫了下,抱著他寬闊結實的肩膀,餘光瞥向還開著的窗子,夜風把那一片窗紗吹的簌簌起舞,不由得驚奇:“你怎麼過來的?我記得這裏是三樓……”
江珩頭都沒回:“我就睡在你隔壁的客房,外頭那棵樹我從小不知爬過多少遍……”
他說著,已經解到皮帶扣,許枝鶴看了他幾秒鍾,忽然想到什麼,吊住他的脖子問:“這裏不是你一個世交爺爺家的別墅嗎?你小時候怎麼能爬過這麼多遍?”
江珩:“……”
一股送命題的死亡氣息撲麵而來。
“你和誰一起爬的?上回那個世交爺爺家的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