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機坪外是空茫的一片黑,隻有跑到上零星的地燈忽閃忽閃,像瞌睡人的眼睛。
孟芝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江珩的臉色已經和這夜色一樣黑:“人接到了嗎?”
孟芝吞吞吐吐道:“司機上去,說……沒見著人。”
話音未落,江珩已經變了臉:“沒見著人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一直守在樓下嗎?好好的人還會插上翅膀飛出去了?”
他一句連著一句,孟芝也覺得後悔萬分,在打電話前,已經叫上江逢年,夫妻倆都換上衣服準備親自出門去找了。
兒媳婦還大著肚子,行動也不方便,好好的在醫院人怎麼就沒了呢?
“司機上去問,許家的人說枝枝早就走了,可是又沒人看見她下樓……”
電話裏,孟芝還在描述情況,空姐再一次的婉轉提醒:“先生,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關閉通訊設備,配合我們的工作……”
江珩驀的回眸,眼鋒冷厲的掃過,令空姐無端嚇得肩頭一跳,到嘴邊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江珩收回視線,快速的對電話裏說:“先讓人找,打給嚴訣,他在公安局有認識的人。我這邊要起飛了,等下了飛機再說。”
說完,他在空姐眼皮子底下按了關機鍵。
“……”好半晌,空姐才回過神來,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感謝您的配合。”
說完就忙不迭的跑了。
飛機轟隆著在跑道上行駛,舷窗外,似乎下了點小雨,江珩垂在膝上的雙拳不自禁攥緊,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暴了起來。
……
飛機進入平穩飛行後,頭等艙可以允許使用機上WIFI。
江珩馬上拿出IPAD,打了通語音電話給嚴訣。
嚴訣那邊剛收到孟芝的電話,也是雲裏霧裏,大晚上的一邊穿褲子,一邊給自己公安局的哥們打電話。
急歸急,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我老婆被人綁架了。”江珩毫不猶豫的回答。
“……”
嚴訣口氣有點為難:“伯母給我打電話時,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她隻是說人失蹤了,而且現在還不到6個小時,一般警cha局報案都還要失蹤24個小時以上,你這怎麼肯定就是綁架?”
同一時間,江珩正通過筆記本電腦聯係餘榮,讓他趕到醫院了解情況。
他一邊在鍵盤上打字,一邊冷冷道:“我沒空跟你解釋。”
“那你總得給我點線索,公安那邊才能有方向有目的的找人啊,這樣才更有效率。”其實嚴訣更擔心的是,許枝鶴會不會隻是心情不好,一個人去哪散心了,手機忘開,萬一把警力全調動了,結果是一場烏龍,江珩倒是臉皮厚著無所謂,他可怎麼跟哥們交待。
“你不知道,前兩年我爸媽吵架,老頭子拎著我上公安局找人,差點沒把整個公安局給掀了,結果我媽就是離家出走,出國旅遊散心去了。”
江珩懶得聽他爸媽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皺了皺眉道:“我已經讓餘榮去醫院查監控了,一旦有消息會馬上通知你。你先讓公安局的同誌在醫院附近找找。”
“行。”嚴訣倒也爽快,“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江珩大致回憶了下孟芝在電話裏的形容:“應該就是傍晚七點到九點之間。”
他的嗓音冷沉而緊繃,嚴訣已經好久沒見過江珩這樣緊張失態了,大部分時間他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
嚴訣朝車窗外看了眼:“這會兒雨挺大的,你老婆要真走丟了,這又黑又嚇人的,估計得哭鼻子。”
江珩看了眼舷窗外,薄唇緊抿,壓抑而煩躁的說:“許家那幾個,江瀾,許琳,還有……燕回,一個個都查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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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把許枝鶴放在酒店的大床上,鬆了領帶,轉身要去衛生間洗澡。
身後,許枝鶴突然翻了個身,可能是沒有穿著鞋睡覺的習慣,垂在床邊的兩條細細的小腿勾著腳跟,似乎想將腳上的軟底鞋蹭掉。
這派風情令燕回不自覺的駐足,他脫下西裝外套,下意識的坐到床邊,把許枝鶴的雙腳抬到他腿上,想幫她脫鞋。
燕回一手托住許枝鶴的腳後跟,鞋子因為重力自動脫落,露出纖巧秀氣的腳踝,裹著絲襪的小腿摩擦過他的西褲,萬分撩人。
燕回將她的小腿擺正,整個人扶回到床上。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床頭的壁燈,昏暗的燈光下,滋生了無數齷齪。
說不清多少次,燕回在夢裏勾勒過這副場景,想到她躺在床上任自己為所欲為。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躺著依然挺起的肚子,有些煞風景,不過說不定有別樣風味。
想到這,他走到床頭,拿起座機:“睿少說你們有新貨,拿點給我試試。”
他是這家酒店的常客,圈子裏那些吃喝玩樂的二世祖,玩得出格的,有時候會用藥物助興。燕回看別人用過,挺新奇的,不過怕傷身,他自己是不用的。聽說新來這批貨效果拔群,貞潔烈婦都能變成孟浪欲女,他倒想看看許枝鶴這種骨頭硬的妞兒,趴在自己腳邊求自己上她,會是副什麼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