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難題(2 / 3)

發著怔,門上傳來幾聲輕敲。

江珩猛的回神,看見站在門外的嚴訣。

“什麼事?”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嚴訣說:“警cha在現場發現了一台攝錄機,邱局說先拿給你看過,再決定要不要公開作為證物。”

話說的隱晦,但足以讓每個人猜透其中的含義,錄像裏的內容必定涉及著江太太的清白,得問過當事人的同意才能決定公不公開。

江珩接過帶子,問:“都有誰看過了?”

“我親自從邱局手上拿過來的,邱局沒看過的話,應該沒有其他人經手了。”

江珩點點頭:“我知道了,替我謝謝邱局。”

本來作為案情重要的證物,不可能流出來,這算是賣了嚴訣天大的麵子了,替江珩和許枝鶴保全了隱私。

……

許枝鶴仍舊陷在夢裏。

她被困在了一個霧氣彌漫的地方,渾渾噩噩的走了許久,始終找不到出路。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她:枝枝,枝枝……

那麼熟悉……

是江珩!

她循著聲音一路追去,跑得滿頭大汗,跑得氣喘籲籲,終於撥開迷霧,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擦了把額上的汗,剛要叫他的名字,忽然——站在她身前的男人驀的轉過臉來!

分明還是那張她熟悉的英俊臉龐,可是他的眼睛裏一片猩紅,表情也是她陌生的冷酷。

慢慢的,那鮮血般的顏色從他的眼中溢出,染紅了他俊逸的臉,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染紅了他的手,還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身旁……

許枝鶴嚇得倒退了幾步,驚恐萬分的坐在地上,親眼看著從他眼裏流出的血,慢慢在他腳下彙集了粘稠的一灘,而他就站在那暗紅腥稠的血泊中,衝著她熟悉的微微笑著:“枝枝,怎麼了,你怕我嗎?”

“不……”

他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向著坐在地上的她:“來,我們回家……”

“不、不、不——”

手猛的一緊,觸碰到的不是粘膩腥稠的血液,而是男人硬邦邦的骨頭,許枝鶴皺著眉頭,微微的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片蒼白,借著微弱的光,她微微扭動脖子,看到坐在病床前的江珩,而她緊緊握著的,正是他的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長,看得清手背上的根根血管,她的視線上移,難得的見到江珩發呆的樣子,眼神依舊深邃,隻是沒有焦點。

還好……

她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夢裏那樣的江珩太嚇人了,簡直像個嗜血的修羅。

他的眼睫眨了眨,驀然對上許枝鶴的注視,整個人震了下,一下子坐直問道:“你醒了?”

聲音有些沙啞,眼神卻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溫柔。

許枝鶴更加確定那隻是個不靠譜的夢了,江珩怎麼會沾滿鮮血呢,他對著自己,從來都是這樣溫柔和煦的。

她眨了眨眼,想張嘴,發現喉嚨幹啞,像被灌了一把沙子似的。

被灌了藥,又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的嘴唇早就因為幹渴而起皮,睡著的時候,一直江珩是江珩拿棉簽蘸了清水在幫她擦拭嘴唇。

許枝鶴皺著眉頭撫了撫喉嚨,江珩馬上會意:“要喝水嗎?”

她急忙點頭,江珩起身去給她倒水,想起醫生交待過她一醒來就按鈴,呼叫器按鈕就在許枝鶴床頭,他的手臂越過她頭頂,傾身過去的時候,許枝鶴正好被他圈在胸膛前。

她躺在枕頭上,仰視著男人略顯頹廢的容顏,下巴上粗糙的青茬,和眼底布滿的紅血絲,又想起自己差一點跟他天人永隔,心髒一陣陣的酸軟,在酒店發現被下藥的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完了,要麼是她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清醒後羞愧自殺,要麼就是她撞牆咬舌,死了也許還能保留一個完璧……

江珩的手指剛觸到按鈕,身形隨之一顫。

許枝鶴的兩條手臂已經伸出被子,纏上了他的肩頸。

呼叫器裏的聲音通過揚聲器一遍遍在走廊響起:“406病房呼叫護士台,406病房呼叫護士台……”

不等江珩反應,許枝鶴已經牢牢的圈住他後頸,把下巴湊了上去。

她睡了兩天,沒有進食,全靠輸營養液,所以氣息有些微微的苦,嘴唇也幹燥澀得厲害。

接觸到的時候,並不若往日那般柔軟香甜,但是許枝鶴很固執的在他唇上磨蹭著,雙手也不安分的攥緊了他肩上的衣服。

江珩被她搞得一陣緊繃尷尬,礙著她手背上還掛著吊瓶,不敢隨意的拉開她,嘴裏有鹹鹹的味道,許枝鶴在哭……

江珩愣住了。

他知道她有多委屈,有多害怕,如果不是因為他恰好不在,她根本不會遭遇這樣噩夢一般的經曆……

心髒像被人攫住了,看著她受罪,他比她還要難受。

既心疼,又有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江珩反手扣住她後腦,熟練的撬開她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