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睡了一覺,身上溫度有所下降,晚上就一直拉著許枝鶴陪他坐在床上看電視。
許枝鶴都不知道他有看電視的習慣,江珩也隻是隨手調了一個台,就漫不經心的扔下了遙控器,主要注意力還是都集中在身邊的軟玉溫香上。
許枝鶴穿了件式樣簡單的睡裙,靠在他懷裏,奪過遙控器,隨手換了個唱歌的綜藝節目,聽裏麵各種誇張點評,也笑得樂嗬嗬。
江珩明顯不感興趣,沒一會兒手就伸進她睡裙裏,許枝鶴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生病了還不老實。”
順手把床頭櫃上的水杯塞給他:“多喝熱水。”
江珩聽話的喝了兩口,放下時,似笑非笑的說:“嗯,Z國人的熱水能治百病。”
許枝鶴靠在他肩頭,手伸到他硬硬的腹肌上擰了一把:“少貧,長輩們傳下來的經驗總沒有錯。”
“嗯,我老婆說的都對。”他邊說邊把她用力按在懷力,捏了下她的小臉蛋,又親了親她的耳垂。
許枝鶴害羞,蜷在他懷裏:“你看你這一病,明天一天我們都隻能喝白粥了。”
她是真做不來那麼複雜的海鮮,煮這一鍋白粥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廚藝天賦。
江珩圈著她的腰,親了又親,像親不夠似的:“嗯,讓你這麼瘦,都是為夫的錯。”
一番濃情蜜意,直到深夜,兩人才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許枝鶴起床就發現自己也被傳染感冒了。
一開始隻是嗓子疼,還撐著起來煮早飯,後來吃過飯就頭暈咳嗽,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昨天才拿回來的藥箱立刻就派上用場,許枝鶴先給自己倒了杯水把藥吃了,又催江珩起來量體溫。兩個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看著體溫計上的刻度,一陣啞然失笑。
又在床上睡了好半日,兩個病號誰也懶得起來去市場買菜,餓醒了就輪流起來煮粥,一天從早到晚的都是喝粥,連碟鹹菜都沒有,反正發燒了嘴裏也沒味兒,吃完頭一倒,又睡得人事不知。
第二天許枝鶴終於感覺好一點,打電話讓酒店的人幫忙買了點蔬菜,打算上網學著做兩個小炒,正在切菜,腰上忽然一緊,被人從身後抱住,許枝鶴一驚,菜刀沒拿穩直接從流理台上掉了下來。
某人身手敏捷的替她接住了,重新擱在切菜板上。
許枝鶴側頭看他,他身上還穿著睡衣,一副慵懶模樣,剛剃過須,下巴有一股剃須水的清新味道。
她有點嗔怪:“搞什麼突然襲擊,很危險的。”
他把下巴擱在她柔軟馨香的肩上,吐了吐舌頭,又在她耳背上蹭了蹭,問:“做什麼呢?”
“清炒馬蹄。”她一邊說,一邊把手裏剛切的一塊馬蹄塞進他嘴裏,見他猶豫,提示了一句:“祛火的。”
他就乖乖吃了下去。
這樣的日子真是沉醉不知時日,每天早上在海浪聲中醒來,除了吃就是睡,不用關心股市和基金的漲落,不用和廠商磨破嘴皮子,也不用緊盯市場動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研究今天吃什麼。
許枝鶴有時也會納悶:“你公司的事都不用管嗎?”
他把下巴擱在她肩窩裏,聲音溫柔低沉:“我管好你一個就行了。”
廚房的落地鏡裏倒映出兩個人的影子,像一對最尋常的夫妻,而他的懷抱,給她很溫暖的感覺。
“如果你喜歡,就在這多待一陣子,好不好?”他問。
許枝鶴不置一哂:“昨天還說要我賺錢養你,待在這我怎麼賺錢啊?”
兩人玩笑慣了,所以許枝鶴說出來也是半開玩笑的口吻,誰知江珩忽然極認真的看著她:“我把手上的基金股份賣一賣,應該夠我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如果你願意,也可以我養你。”
許枝鶴扭過頭,驚訝的看著他。
她本以為他就是隨口說說,這麼一來,竟有種真的要付諸實踐的打算。
“你腦子壞啦?怎麼忽然想隱居世外?”
他也不生氣,笑著反問:“不好嗎?這裏隻有你跟我,沒有外人打擾,你什麼都不用煩惱,反正錢是掙不完的,那麼辛苦,倒不如多陪陪老婆孩子。”
他是玩笑的口吻,許枝鶴卻聽出了一絲認真。不由的納悶,到底是什麼事讓他生出了隱退的想法。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我?”她本能的問。
“你指哪方麵?”他也不否認。
“比如……公司遭遇財政危機,要破產了,不想讓我知道?”
他強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唇邊的笑:“又不是沒破產過,你不也沒介意嗎?”
這說的倒是實話。
但她總覺得江珩帶她出來度假,一方麵是度蜜月,另一方麵其實是想把她從南城支開。
這段時間,南城發生什麼大事嗎?
夜晚,兩個人相擁而眠,聽著耳畔海浪拍岸的聲音,夜色靜謐而深沉,時間好像一眨眼就會從指間溜走,然後就已經白頭到老了。江珩總是從背後抱著她,有一次,許枝鶴心血來潮,轉過身問他:“總是看著我的後背,不會膩嗎?”
他當時已有了睡意,語音含糊,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樣當你回頭的時候,才會有驚喜啊。”
“……”許枝鶴無語,索性又翻過身,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