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一走,許枝鶴就坐起來,想著下午裴然跟她說的那些話,又想起晚上遇見那徐總蒼蠅似的飛來飛去,就等著盯江珩這顆無縫的蛋,頓時義憤填膺。
不行,戰衣……她的戰衣呢?
猛的驚醒,她剛才換完睡衣,似乎直接把那件枚紅蕾絲的扔浴室了,浴室……江珩剛進去了?
想到這,她一股腦追到浴室前。
門剛被帶上,裏麵還沒有水聲。
她試探著敲了兩下。
“進來吧。”男人的聲音響起。
許枝鶴幹咳了下,已經想好待會兒的托辭,放心大膽的推開門——
浴室裏,江珩就穿了一條子彈內Ku,光著兩條大長腿,正站在花灑邊試水溫。
許枝鶴倏的就把眼光投向別處。
江珩掃她一眼:“放心,我沒喝高,不用你幫我洗。”
許枝鶴更加心虛了,眼神拚命的四處掃,她記得那條睡裙就被她扔在盥洗台上的啊,怎麼不見了呢。難道她記錯了?
既然找不到,也沒必要待在這了。
她轉過身:“我就進來看看,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出去了……”
話音未落,已經被男人攥著手腕拉了回去。
因為慣性,她差點撞到大理石洗手台的棱角上,江珩手臂一勾,及時的把她拉了回去,兩個人一下子緊緊的貼在了一塊兒,許枝鶴的心髒還“噗通噗通”跳的飛快,抬起頭,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漆黑的眸裏有一種異樣的光。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的衣簍裏拿出一條玫紅色的蕾絲睡裙。
許枝鶴臉一燙,原來被他藏起來了!
“我……”她想否認,可是一想裴然的話,又鼓起勇氣點了點頭。
反正就他們兩個,又沒有外人,丟臉就丟臉吧。
江珩看她紅著臉頰,一副天人交戰的樣子,被逗笑了,手指拎著那件睡裙在她身上比了比:“下午逛街買的?”
許枝鶴下巴都快低到地上了,幾不可見的點點頭。
江珩隨即興味的揚起嘴角:“最近眼光進步了嘛……”
許枝鶴心頭一麻,害羞的推開他,就要去搶那睡裙:“你到底還洗不洗了,我先出去了……”
“洗……”他一把撈回她,吻順著她耳根往脖子滑,滾燙的呼吸吐在她皮膚上,“一起洗。”
“……”
事情的走向不該是這樣的!
但已經來不及了,被他拉到花灑下,大手從上往下一粒一粒解開她身上那件保守睡衣的紐扣,視線流連:“既然買了,就別浪費,穿給我看看。”
許枝鶴一抬頭,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窘紅了臉:“不是說洗澡嗎,又穿什麼衣服……”
“那洗完了再穿?”
許枝鶴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在他深邃的目光注視下,頭皮陣陣發麻,一把揪過他手裏的蕾絲睡裙——
穿就穿!
她許枝鶴怕過誰!
轉過身,背對著他,純棉的睡衣被褪到腳踝,她將那件半透視的蕾絲睡裙套上,卻沒有勇氣回頭。
男人的視線像兩簇火苗,灼灼的流連在她背上,她剛才脫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見她久久不動彈,江珩向前走了一步,輕輕轉過她的身子,將她靠在牆壁的瓷磚上,一隻手從下往上,從外往裏的撫摸著,男人掌心的紋路略顯粗糙,指腹處的薄繭令她輕顫,許枝鶴輕顫著想要退縮,然而背後已是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隻能勉力的用手撐開他的手臂,然而一抬頭,就被他攫住了下頜,漆黑的眸子輕輕眯著,驀的低頭,封住了她微啟的雙唇,熱烈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唇齒糾纏間,許枝鶴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喘息著問:“……晚上去玩兒的地方,小姐漂不漂亮?”
江珩停下來,望著她,眸光幽深,看不懂情緒。
“你想知道?”
還未等她回答,男人已經抓過她的小手,探了過去。
許枝鶴手心一顫,心跳也跟著徹底亂了。
耳邊是男人帶著壞笑的低沉聲音:“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當然要盡心盡力,以示清白。”
……
許枝鶴被江珩從衛浴間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像脫水似的,沒有一絲力氣。
終於挨到枕頭時,激動的想哭。
她就不該懷疑他,一個在外麵偷吃了的男人,回家後可能還這麼精神十足嗎?
江珩拿來吹風機,見許枝鶴已經抱著枕頭快睡著了,伸手去撥她的腦袋。
許枝鶴有點後怕,都帶著哭腔了:“別來了……我信你……”
男人眯著眼,棱角分明的臉上劃過一抹笑意:“把頭發吹幹再睡,不然濕頭發容易感冒。”
許枝鶴低低的“嗯”了一聲,卻仍是一動不動。
江珩隻好把她抱起來,讓她枕著自己的腿,打開吹風,溫柔的暖風拂過她的發絲,她微微眨了眨眼睫,轉過臉去,接著睡。
江珩的五根手指都插進她的濕發裏,一邊吹,一邊輕輕撫揉著,吹完一邊,再將她抱至另一邊,暖風拂過臉頰,像小時候母親的親吻。
全都吹幹後,江珩把她放進被子裏,許枝鶴忽然抓住他要離開的手。
江珩一怔,回頭看她,她明明是閉著眼睡著的,然而嘴唇翕合,輕輕說了句:“下次跟那個徐總談生意,你別親自去了……”
臥室裏靜了靜,片刻後,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