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接過去,並沒有抽,隻是夾在指間。
徐總以為他沒帶打火機,趁機殷勤的起來給他點煙,江珩卻微抬手擺了擺拒絕:“我最近在戒煙。”
不吸煙的男人就好比動物園裏的大熊貓,能溜出來展覽了。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詫異,那徐總的手還僵在半空,促狹一笑:“江總該不是怕老婆查崗吧?那您跟我們這一屋子的煙槍待一塊兒,衣服上也早沾煙味了啊。”
其他人一聽也跟著笑:“就是啊,反正早晚要跪搓板,不如把這罪給坐實了。”
男人脫了西裝外套,著一件白色襯衫,很少人能把最基本的白色穿的氣度非凡。他眉捎一挑,也跟著笑了:“抽沒抽,她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反應慢的還在發呆,反應快的已經開始捂嘴偷笑了,就是啊,人家是夫妻,身上有沒煙味不重要,嘴裏沒煙味不就行了?
那徐總臉上一訕:“剛才我看,江總太太應該挺年輕的吧?”
言下之意,小姑娘家家就是矯情,不能理解商城上的男人。
江珩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點了點頭:“是還年輕,剛給我生了一對雙胞胎。”
包廂裏一陣沸騰:“一下生倆?那可恭喜你啦江總。”
“你們夫妻感情真好,打算要二胎沒?”
伴隨著七嘴八舌的八卦,徹底把那徐總給淹沒了。
吃完飯,一幫人提議著去續攤,有人說去泡澡,又有人說徐總在不合適,去唱K。
江珩頻頻的低頭看表,不發表一句言論。
最終一幫人去了俱樂部,雖然同行裏有不少女士,還是有色膽包天的點了陪酒小姐。
漂亮小姐進來,不需要指揮,各自都會看眼色,該往誰身邊去。
偏偏沒一個敢往江珩旁邊坐。
那氣勢太冷了啊,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的,仿佛誰來就割傷誰。
又是個千杯不醉的,其他人都喝得東倒西歪了,隻有他還保持著清明,一雙黑眸泠泠的,像月色一樣照人。
那徐總越是不甘心,越想灌他,越是灌不醉,就越窩火,最後自己反倒喝高了,迷迷糊糊的打量著冷眼坐著的男人,真是極品啊,可這樣的極品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孩子都兩個了?
最後反倒是江珩大度的拿走了徐總手裏的杯子,對她手下說:“你們徐總喝高了,送她回去吧,路上小心點,這邊我來結帳。”
一屋子人對他更是增加了幾分敬佩,馱著自己老總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還聽那徐總醉醺醺的自言自語:“我也想雙十年華就有個男人護著我,不用這麼拚啊……”
……
江珩起身結了帳,掏出手機一看,有一條短信,卻不是許枝鶴的。
是裴然發的——人已經安全送回家。
江珩回了“謝謝”二字,便走出俱樂部。
他喝了酒,不便駕車,早已通知了餘榮來接他。餘榮一到,就趕忙下車替他拉開車門,同情的說:“江總,喝多了吧?”
“還好。”淡淡回了兩個字,便坐進車後。
餘榮發動車子的手突然停下,不確定的又回頭看了一眼江珩。
“看什麼?”
餘榮皺起眉頭,抬了抬下巴示意:“江總,您沒聞過自己身上嗎?”
江珩隨即拎起襯衫放在鼻端嗅了嗅,煙味,酒味,還有女人的脂粉味。
餘榮看他表情就知他明白了:“您這一身的味道回去,不得吵起來。”
江珩搖開車窗,透了透氣,又朝路邊看了眼:“找家酒店靠邊停下。”
-
許枝鶴在裴然家吃完飯,就坐車回來了。
洗完澡,站在霧氣騰騰的浴室裏,拎著兩件睡衣發愁。
一件是下午和裴然在商城買的蕾絲睡裙,另一件是她穿慣了的三件式保守睡衣。
許枝鶴糾結了一會,大著膽子套上蕾絲睡裙,看到鏡子的瞬間,臉就紅了。
這半遮不遮的,也太se情了。
趕緊脫掉,換回自己的純棉睡衣,順便還把扣子一顆一顆一直扣到了領子口。
才走出浴室,看了眼牆上掛鍾,都十點了。
還說吃完飯就回來,男人嘴裏的話就沒一個字可信。不知又到哪裏鬼混了。
坐在沙發裏看了一會兒電視,眼皮都打架了,也沒等到江珩回來,她低咒了幾句,關掉電視,回臥室掀開被子上了床。
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客廳門磕噠一聲。
許枝鶴猜測是江珩回來了,看了眼手機,都快十二點了!
故意沒動,裝睡不想理他。
過了一會,門外響起腳步聲,男人推開臥室門,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就開始脫衣服,先是西裝外套,然後是襯衫長褲,掀開被子就要往裏躺。
許枝鶴再裝不下去了,一把推擋在他胸膛:“先去洗澡。”
江珩見她醒了,漆黑眸子亮了亮:“我洗過了。”
許枝鶴驀的坐起來,趴在他身上像小狗似的嗅了嗅,真的,是沐浴露的香味。
不禁皺起眉:“好好的你洗什麼澡,是不是在外麵沾了不該沾的東西,怕被我發現?”
江珩的臉一黑。
所以說這就是道送命題——你不洗,她聞到一身味兒要生氣,你洗了她還要懷疑你動機不純。
但實在深更半夜,他又喝多了,沒什麼精力哄她,便妥協道:“好好好,我再去洗一遍。”說著,竟真的光著身子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