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鶴愣了。
她想起在飛機上,傅寒聲說的那句話——國內二十年內,沒有一個年輕企業家,可以與他媲美。
這麼優秀的人,卻說甘心做她背後的男人。
許枝鶴想了想,也把他拉下來,湊近耳邊說:“別老想著做我背後那個,背入式我都膩了。”
江珩怔了下,失笑,摟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緊,兩人有種心照不宣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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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商場隨便找了家蘇浙菜餐館。
江珩點單很照顧她的口味,隻是當服務員說包廂已經滿了的時候,他臉色有些遲疑。
許枝鶴在身後拉了他一下,指指大廳靠窗的位置:“就坐那吧,兩個人吃飯還要包廂怪怪的,而且坐大廳更有約會的感覺。”
江珩看她一眼,點頭同意。
大廳熱鬧一些,相對來說,也就吵一些,許枝鶴跟他說話,必須提高幾分音量。
中途,江珩的手機響了。
他劃開屏幕看了眼,臉色不太好。
半晌,他起身,對許枝鶴說:“抱歉,我接個電話。”
許枝鶴大度的擺擺手,繼續擺弄著麵前的餐巾。
江珩邊走邊劃開微信,上麵是嚴訣剛發給他的微信,一連串的圖片,全都是許枝鶴跟傅寒聲在海南的照片,大多是瑣碎的日常相處,有他們在酒店一塊吃自助餐的,有傍晚在沙灘偶遇的,還有兩人穿著潛水服一塊進酒店的,最曖昧的一張,便是兩人在酒店房間門口分別,許枝鶴身上還穿著傅寒聲的運動外套,拍攝的角度選的非常好,竟將兩人之間拍出一種依依惜別的味道來。
最下麵是曝光這些照片的微博營銷號,標題赫然醒目——許氏總裁許枝鶴疑似外遇,攜男伴同遊三亞!
江珩沉眸掃過整篇報道,倏的翻回到最上麵,嘴裏念念有詞:“星周刊……?”
嚴訣怕他不明白,還特地發了段關於“星周刊”的百科給他看。大致就是由最開始的紙媒逐漸轉型做微博和微信公眾號的新媒體,主要以報道名人明星周邊軼事和犀利社評出名,在年輕人的圈子中影響很大。
江珩看完,發出一聲近乎尖銳的嗤笑:“不知死活。”
倒是光看照片的嚴訣迷糊了:“這個傅寒聲不是你留學的室友嗎,怎麼跟你老婆搞到一塊……啊呸呸,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江珩沒有作聲,透過落地玻璃窗看了眼仍在等候著他的許枝鶴,揉了揉眉心對電話裏說:“先把新聞都壓下去,不要讓許枝鶴知道。”
嚴訣有點為難:“事情鬧得這麼大,怎麼可能完全瞞住!你是不是低估了你老婆的影響力?你忘了你倆上次發布會秀恩愛的事?你老婆雖然不是明星,現在也算個網紅吧,還是名氣不小的那種,而且老百姓最喜歡吃什麼瓜,不就是頭上戴點綠這種。”
江珩被他說的心浮氣躁:“不行就把星周刊收購了,逼他們出來道歉!”
正說著,就看見許枝鶴已經從卡座裏起身,向這邊走來。
“怎麼出來了?”他掛斷電話迎上去,語氣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甚至掛著淺淺的笑,與方才殺伐決斷的冰冷判若兩人。
許枝鶴拉著他的手,小聲說:“沒什麼,就是看你出去這麼久,有點擔心。”
他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的問:“擔心什麼?”
許枝鶴被他問得無話可答,麵紅耳赤的小聲承認:“擔心……你。”
耳邊傳來他低沉悅耳的笑聲。
“你要是有事忙,不用特意陪我,我吃完飯自己回去一樣的。”
“沒事。”他輕輕打斷,摟著許枝鶴的腰又回到餐廳。
一頓飯草草吃完,兩人似乎都心不在焉。
江珩叫來服務生買單,起身經過走廊的時候,迎麵有傳菜生手捧兩隻大盤過來,江珩輕輕攬住她的腰際,溫柔的將她換到自己內側。
許枝鶴感受到他的細心體貼,彎了彎唇。
回去是江珩親自開的車。
許枝鶴見他晚飯都沒吃什麼,於是拿出打包的小點心,遞了一塊給他:“這個挺好吃的,你晚上一塊都沒嚐。”
江珩沒動,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意思很明顯,要她喂。
許枝鶴吸了口氣,好脾氣的捏著點心湊到他嘴邊。
男人就著她的手,咬了半塊餅幹,有少許碎屑,掉落在他腿上。
許枝鶴從中控上扯了抽紙去幫他擦,碰到他大腿的時候,手指突然頓了頓,腦海中浮現某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江珩側過頭瞥向她發紅的耳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磁性:“那半塊就不喂了?”
“噢……”許枝鶴正好尷尬,忙坐直了,將手裏剩下半塊點心也遞過去。
江珩張開了薄唇,連著她的手指和那半塊點心一塊含入口中。
許枝鶴像被電到一樣,驀的蜷起了手指,江珩視線玩味的盯著她的臉頰,兩人對視了片刻,許枝鶴率先敗下陣來,麵紅耳赤的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