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泰公寓,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
江珩手裏提著她的箱子不方便,許枝鶴便主動伸手去關門,一轉身,正好撞在他胸口。
“啊,對不起……”
她剛開口,江珩已經鬆開了手裏的箱子,雙手摟住她的腰,俯下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這個吻來得短暫且溫柔,許枝鶴尚未品嚐到他舌尖的滋味,他便撤離了。
他拎著箱子往臥室去了,許枝鶴垂首,手指撫著下唇,驀地一笑。
她丟下包包,兀自去了洗手間卸妝,洗完臉敷上麵膜出來,就看見江珩一個人蹲在地上,正把她箱子裏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許枝鶴把雙手都插在居家服的口袋裏,好整以暇的靠著門框觀看。
他好像沒有發現她過來,仍舊低著頭。
於是她伸出手,悄咪咪的飛快在他耳朵上捏了一下。
江珩反應挺快,瞬間躲開。
然後下一秒,又恢複原狀,一本正經的替她收拾著。
許枝鶴一時無語:“你怎麼後腦勺也長眼睛。”
江珩撇了她一眼,神色自若道:“別鬧,收拾完行李再收拾你。”
至於怎麼收拾,他倆都心知肚明。
許枝鶴撇撇嘴:“明天再收也一樣。”
“怎麼,等不及了?”他挑起眼梢。
“才沒有,那你慢慢收吧。”許枝鶴轉了個身,又去客廳玩手機了。
總算把她箱子都整理完,豎在衣櫃裏,江珩卷起袖子,來到客廳,剛把手放到她頸窩裏,突然,有人手機響了。
許枝鶴的手機在手裏玩著,顯然不是她的,於是她撇開江珩的兩隻手,指指他口袋:“喏,你的。”
江珩看了眼來電,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走到陽台邊接起:“喂。”
電話裏是嚴訣的聲音:“幫你約了南城日報的主編,這件事可能有轉機。”
江珩握著手機,回頭又看了眼窩在沙發裏的許枝鶴,她兩隻腳都光著,翹在半空晃來晃去的,見他回頭看自己,還俏皮的衝他眨了眨眼。
他欲言又止,嚴訣在那邊催促:“南城日報可是主流媒體,在傳媒圈話語權很大,人家主編肯深夜為你加班,你不會還拿架子吧?”
許枝鶴這邊雖然聽不清電話裏說什麼,但是看江珩的神色,也猜到了一二,輕描淡寫的揮揮手:“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江珩這才收回視線,在電話裏應了聲:“把地址發給我。”
等江珩掛了電話,許枝鶴已經穿上拖鞋,從沙發上下來了,兩步蹦到他懷裏,纖細的胳膊吊著他的後頸,撒嬌似的說:“早去早回,少喝點酒。”
江珩的神色隱在吊燈的暗麵,看不清晰,他動了動唇:“對不起,我——”
許枝鶴驀的踮腳,在他唇上碰了一下:“以前我加班你不都大度的諒解了,我等你一下又有什麼。”
他點點頭,鬆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回房去找了外套穿上。
許枝鶴一路跟著,送他到玄關門口,看著他換鞋,眼底裏像有一層瀲灩流光,又重複了一遍:“我等你。”
江珩回頭衝她淺笑:“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別坐在客廳等。”
許枝鶴點點頭:“那你呢,餘榮跟不跟你一塊,他送你回來,還是公司有司機。”
“放心,喝多了我會叫代駕。”
等候電梯的時候,他的掌心放在她臉側,輕輕摩挲著,指腹繞至她耳後,反複揉捏著她纖細薄透的耳垂,啞著嗓子道:“……閉眼。”
許枝鶴心弦顫動,沒有拒絕他的請求,踮起腳,慢慢的閉上眼睛。
這是今天的第二個吻了。
他的唇輕輕落下,卻沒有分開,逐漸加深,不知饜足的與她糾纏。
電梯“叮”的一聲停靠,許枝鶴微微睜開眼,眯著眼看他身後電梯門打開,江珩卻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兩個人剛分開一個禮拜,今晚本來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卻不得不因為應酬暫時分開,彼此心裏都有些癢癢的,許枝鶴也就沒催他。
眼看著電梯門又要合上了,江珩伸出腳跟輕輕一擋,捧著她的臉,仍舊吻的難舍難分。
許枝鶴不記得電梯門開開合合幾次了,她也不想去管什麼公德心了,直到江珩袋中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才終於鬆開她,卻沒有接聽,眸色深沉的伸出拇指,在她被蹂躪的嫣紅的唇上用力抹了一下,仿佛一瓣海棠被無情的碾過,帶著點凋零的美。
他後退一步,站進電梯,神色微動,叮囑她:“回去吧。”
許枝鶴“嗯”了一聲,眼神仍舊迷離,仿佛還沒從那個窒息的吻中回過神來。
電梯門合上前,他衝她粲然一笑。
回到客廳,許枝鶴呆坐在沙發中,又發了會兒花癡。
過了會兒才忽然驚醒似的,用手背貼了貼熱燙的臉頰,喃喃自語道:“許枝枝,你都是倆個孩子的媽了,學什麼少女懷春!”
隨便開了檔熱門綜藝,電視裏又是笑又是叫的一陣鬧騰,她卻覺得索然無味,拿著手機又開始低頭刷起來。
沒一會兒她就在推送新聞裏看到了自己的熱搜。
新聞她都沒仔細看完,照片倒是一張張的都看了,長焦短距,拍的還挺清晰的,拍的她和傅寒聲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