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橫了實習主編一眼:“人家豪門婚姻輪得到你惦記?《星周刊》這個惹禍的記者就是前車之鑒,你還不長記性?”
實習記者吐了吐舌。
陸城說完,又摸出手機,先前轉發量幾十萬的那條新聞已經被刪了。他望望天,意味深長的說:“老廖這會兒估計已經跟熱鍋上的螞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
-
江珩酒量一直不差,隻不過他今晚想早點搞定回去,酒喝的急了些,出門時已經有些腳步不穩。
嚴訣趕忙上去扶他,卻聽見他模糊不清的念叨:“枝枝,把我內ku拿進來……”
“……”嚴訣吸了口氣,把他扶到包廂的沙發上,自己出門結賬去了。
江珩靠在沙發裏,鬆了鬆領帶,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閉著眼休息了一會兒,像是清醒了,拿起手機給餘榮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一下自己。
臨掛斷之前,突然想起什麼,捂著手機又低聲叮囑了一句。
餘榮盯著暗下去的屏幕,滿腦門問號。深更半夜的,他重新穿好衣服,拿了車鑰匙出門,一路沿途尋找,終於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花店。
下了車,進門,直接撂下一句:“把你們店裏剩的玫瑰,都給我包起來。”
當天的鮮花賣不完,到了第二天本來就要打折了,難得有冤大頭,店主喜滋滋的去辦了。
餘榮打開後備箱,親眼看著店主把一捧捧玫瑰塞滿後備箱,整輛車都是馥鬱的香氣。他付了錢,滿意的去官邸向老板交差。
另一邊,許枝鶴看著牆上掛鍾,十一點多了,江珩還沒有回來。
不禁有些擔心。
她手機裏存了餘榮的微信,便試著發了一條去問:“你們江總還沒應酬完嗎?”
餘榮正好剛到官邸門口,想到後備箱裏那些花,決定提早下班,順便成人之美。
“江總剛應酬完,正好叫我去接他呢,可惜我這邊走不開。”
許枝鶴想這麼晚還麻煩別人確實不太好,於是說:“好,那你把地址發給我。”
餘榮編輯完微信,又補充了一句:“江總車就停在門口,您直接打車來吧,順便幫他把車開回去。”
大功告成,餘榮下車,拍了拍手,正好碰見剛買完單的嚴訣。
“江珩叫你來接他?”
“不,江太太親自來了。”
嚴訣:“?”
見他往回走,餘榮一把扯住他袖子:“你還回去幹嘛?”
“江珩醉的不輕,我去馱他。”
“用得著你?你該不會暗戀他吧?”
“去去去,”嚴訣跟沾著什麼髒東西似的,忙不迭的推開他。
餘榮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人家小兩口甜蜜著呢,你去摻和什麼,走了,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嚴訣跟看智障一樣的看他,但凡看過今天新聞的,說不出“甜蜜”兩個字。
-
許枝鶴下了出租車已經十二點了,官邸仍然燈火通明。
她按照餘榮給的包廂號找過去,發現門沒關,透著一條縫隙。
剛要推開,便聽見裏麵傳來的女人說話聲。
“先生,醒醒……”
“先生,您是一個人來的嗎?還是朋友已經走了?”
許枝鶴換了個角度,從縫隙裏看見一個酒店服務生模樣的,正蹲在江珩麵前輕聲詢問。
而江珩半躺半靠著張單人沙發,眯著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嗓音沙啞的叫了一聲:“枝枝。”
門外的許枝鶴肩頭一跳。
那女服務生一愣,目光從男人絕豔的臉孔,轉移到他袖口露出的腕表。
在官邸工作的服務生都有點眼界,八百多萬的陀飛輪她還是認識的,不由的聲音更輕了:“先生,你剛才是在叫我嗎?”
說著,身體前傾,眼看就要落在江珩身上。
沙發上的男人突然坐直,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麵前的女服務生又羞又惱。
“先生,我是負責這間包廂的,沒整理好之前不能離開,我……”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去碰他胳膊,男人卻騰的一下從沙發裏站了起來,腳步虛浮,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走去。
這番變化太突然,以至於許枝鶴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包廂門就在她麵前驀的拉開——
“……”
“……”
門外的許枝鶴略微呆滯,門內的江珩轉著黑眸,像是在分辨什麼。
這時,那服務生已經追了過來:“先生,您慢點……”
眼見她又要伸手,許枝鶴眼疾手快的把江珩往自己身邊一拉,聲線平淡的開口:“老公,我來接你了。”
“……”門內的服務生一臉尷尬。
碰瓷碰到正主麵前了!
而身邊的江珩被她這一拽,像是失了平衡似的,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一側,許枝鶴驀的低哼,險些沒站穩。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身上肌肉還結實的很,許枝鶴半拖半扛著他,像扛著幾個米袋在走廊上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