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下樓就堅持讓她開他的車,原來是早有預謀。
但這樣的“早有預謀”她卻格外喜歡。
後備箱敞著,很快停車場這一個角落都充滿了香氣,許枝鶴掐了一枝玫瑰在手裏,舍不得把蓋上車蓋。
“就這麼開到公司去嗎?再捂一天,估計花瓣全蔫了。”
江珩走過去,一手摟她的腰,另一手蓋上了後備箱:“你高興就好,喜歡的話我可以每天買一後備箱送你。”
許枝鶴心裏甜絲絲的,嘴上卻道:“我看你在國外這麼受歡迎的原因,不是你這樣臉,而是你這張嘴。”
最後還是直接把車開回了公司,打電話叫秘書下來,幫她把花抱上去,辦公間有需要插瓶的就一人拿一枝,多出來的全放在她辦公室的窗台上了。
下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秘書,視線第一眼就落到這滿滿一後備箱的玫瑰上,忍不住的稱讚:“好漂亮的花,許總你從哪弄的?”
許枝鶴笑笑不說話,秘書哪裏猜不到。
一同站在電梯裏的時候,小秘書還在感慨:“我老聽人家說豪門夫妻都是貌合神離,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江總能對您這樣好,真讓人羨慕。”
江珩的確跟許枝鶴見過的許多豪門二世祖不同。
也是因為他的父母江逢年、孟芝都是很善良又通情達理的人,所以才能把他培養的這麼好吧。
到了辦公室沒一會兒,前台就打內線上來:“許總,樓下有人找。”
許枝鶴擱下手裏的玫瑰,問:“誰,有預約嗎?”
“說是《星周刊》的記者。”
“……”許枝鶴那天晚上隻是隨意掃了眼熱搜,後來那條新聞就被刪除了,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首發是哪家媒體,乍一聽到是某周刊,還以為對方是來采訪她對這則新聞的看法。
“不見。”她果斷回絕。
前台那邊便照著回複了。
給玫瑰剪好枝插瓶,她忙活了一會兒,打開電腦,走廊上突然響起一陣吵嚷。
她起身,拉開條門縫,隻見一個陌生麵孔的青年在走廊上大喊大叫:“我找許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許枝鶴一臉茫然:“你是誰?”
對方見正主出來了,也不喊了,恭恭敬敬的脖子上掛的記者證取下來:“我是《星周刊》的記者李好。”
人都已經上來了,再叫保安哄人影響也不好,她接過記者證看了眼:“找我什麼事?”
許枝鶴平常不怎麼看報紙,所以《星周刊》是幹什麼的她也不清楚,聽名字像是娛樂小報。
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卻見那名叫“李好”的記者突然膝蓋一彎,當著她的麵“噗通”一聲就在走廊上跪下了!
嘩——
旁邊辦公間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竊竊私語的討論。
許枝鶴一臉的慌張莫名,發生啥了:“你有話好好說,不必行此大禮。”
李好卻堅持跪著,梗著脖子道:“我就是寫您婚外情那篇報道的記者……您先別發火,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今天就是專程來向您道歉的。”
許枝鶴其實不怎麼在意網上路人罵她,反正她又不靠流量吃飯,隻要江珩信她就夠了。
但這李好卻是坐立不安,徹夜難眠。
自從廖總編給他分析了輕重以後,他是越想越睡不著,托了幾個關係才打聽到許枝鶴的行程,又給大廈保安送了禮,這才讓他硬闖了上來,不然他還沒進電梯就得被人拎出去。
從昨晚到今天,還沒見著許總和江總這邊有什麼反應,就連《星周刊》臨時停刊,那也是廖總編自己的意思,可越是沒動靜越讓人心神不安。
李好也查了江珩這人的事跡,這才發現他在商場上把對手往死裏整的事兒沒少幹,連燕哲東這種商業巨擘都能被他玩兒死,自己在他麵前還不跟捏死隻蚊子似的。
想來想去,隻能從許枝鶴的身上下手。女人耳根子軟,江總衝冠一怒為紅顏,那他當然要對症下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聽廖總編的意思,這個江珩報複心極強,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也有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是彎彎膝蓋就能保住飯碗,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所以,他一臉懊悔,表情真摯的望著許枝鶴:“許總,一切都是我的錯,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也放過《星周刊》一馬,隻要您同意,我願意登報向您道歉,再給您寫幾篇專訪正名。”
就這幾句話,還是廖總編親口教他的,一來能亡羊補牢,二來經曆過這次爆料後,再刊登許枝鶴的專訪,也能提升他們電子刊的銷量,一舉兩得。
許枝鶴是不懂他們媒體人的套路,不過她當老總也有幾年了,還挺沉得住氣,裝的一臉平靜的,等李好自己先露了底。
江珩教過她,上趕著不是買賣。談判這種事,還是得讓對方先亮出底牌。
李好一見許枝鶴這個淡定的態度,以為她不肯原諒自己,咬著牙,用膝蓋往前挪了兩步,一路膝行到她腳邊,苦苦哀求道:“許總,是我被流量和紅利迷了眼,不該寫些莫須有的事情,要是您覺得這樣還不夠誠意的話,那、那……您打我吧!我保證一聲不吭!害您名譽受損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