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生日晚餐(3 / 3)

“當然不是他,勇立是個心腸很好的男人,也許搞搞外遇可能,但他絕不會殺人,他沒那膽子。”莫蘭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

“對,這次謀殺需要作案機會,他在拘留所,的確沒機會殺人。”他冷靜地說,“凶手一定是事先躲在杜小美的房間,趁其不備伺機幹的。”

“為什麼,你說說?”莫蘭一邊喝湯,一邊鼓勵道,那神情就像是他上司。好吧,美人,我願意做你的下屬,他心想。

“凶器找不到了,經過分析,可能是一條領帶,我想凶手應該是聽了杜小美懷孕的消息後臨時起意想要殺人的,所以凶器應該是在杜小美的衣櫃裏找到的,後來我們盤問過廖勇立,他的確少了一根領帶,這就證實了我們的想法。凶手如果是拿了廖勇立的領帶當凶器,那她一定是先到現場,等杜小美出現後再動手的,不可能是跟杜小美對抗之後才打開櫃門去拿領帶,這必然會發生搏鬥,但沒有人聽到她的房間裏有搏鬥的聲音,我們也沒有發現搏鬥的痕跡,這我都調查過了。”他一邊吃麵,一邊說。

“凶手為什麼不把領帶丟在現場是因為愛他。”莫蘭歎了口氣,隨後又道,“但她也不至於會蠢到把領帶帶回家吧。我記得我們走的時候,你們搜過我們的包,記錄過我們隨身帶的東西。那領帶應該還在那別墅裏,你們找到了沒有?”

“你猜猜。”他賣了個關子,假模假樣地大口吃青菜。

“她一定是衝進了盥洗室的馬桶了吧,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他哈哈大笑,真喜歡她的機靈勁兒。

“你知道是誰了嗎?”她打斷他的笑問道。

“嗯。”他止住笑,沉穩地答應了一聲。

“是誰?”她歪著頭問。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猜猜我是通過什麼?”

“領帶上的指紋。”

哇,她可真聰明。

“用領帶勒人,如果不用手套,很難不留下指紋,但是凶手情急之下,又未必想得到這點,就算想到了也未必能一下子找到手套,而你沒有從我們的行李中找到手套,所以你認為有可能她是徒手做的,指紋可能留在那上麵。”莫蘭搖晃腦袋,得意揚揚地猜道,“得了,你還不知道誰是凶手呢,別裝了,你應該早就找到領帶了,如果你找到指紋,你早就行動了,還會在這裏套我的話?”

他不答話,隻想過去親親她。

“怎麼回事,領帶上沒有指紋嗎?”

“浸過水,很模糊,重疊厲害,很難分析。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幹的。”

“我知道。”她笑眯眯地說。

“你知道?”他注視著對麵的她,燈光下的她,幹淨的臉像蘋果一樣鮮嫩嬌豔,他真想推翻餐桌,把她壓在下麵,用惡狠狠的語調威脅她,說不說?不說我就上了!當然這隻是幻想而已,他發現自從11年前認識她後,他就成了個幻想家,這樣想著,又莫名為自己悲哀起來。

“你們掏領帶的時候還掏到別的東西了嗎?”她問。

“我在吃飯。”

“難道那比屍體還惡心嗎?”

“對。”他一想到他們從抽水馬桶中找到的四片衛生巾就感到惡心。

“男人!”莫蘭白了他一眼,“手上裹兩片衛生巾,不就等於戴了個棉手套,她隔著衛生巾也可以抓住領帶,可以著力。我試過了。”說完,她又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你笑什麼?”

“請問,你挖到衛生巾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她忍住笑問道。

“惡心!我覺得你們中有個女人是故意的,因為,嗯,它們是幹淨的,”他覺得這個話題好尷尬,他覺得她故意扯到這上麵,就是想看他尷尬的樣子,他想到這裏禁不住瞪了她一眼,“把幹淨的東西塞進去,就是故意要讓馬桶堵塞,想找杜小美的麻煩。”

天哪,衛生巾,衛生巾,他都快吐了。

莫蘭“咯咯”笑起來,又問:“那麼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留下?”

他歎了口氣。

“沒有,當時沒想到它那麼有價值,現在不知道是否還找得到。”他橫了她一眼,“可不可以不要再說這玩意兒了?”

“遵命,大爺。”莫蘭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你剛剛說到麵膜還沒說下去呢。杜小美在試探什麼?試探誰是廖勇立的情人?”

莫蘭把自己對麵膜的觀點大致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得直搖頭。

“真是個複雜的試驗。”他又吃了一塊糖醋小排,問道,“凶手就是這個人嗎?”

“對。”

“你怎麼知道?單憑這個麵膜試驗?”

“我發現在所有人說的當天晚上的動向裏麵,她說了一個明顯的謊,後來想想也隻有她有機會了。當然有幾個地方,還得問問廖勇立,你去問他吧,他怕你。對了,我還有個問題剛剛就想問你。”

“你說。”

“假手指的事你告訴過廖勇立嗎?”她問。

“沒有,因為我自始至終還是有點懷疑他的,雖然他沒有親自動手,但是難保他不跟某個女人合謀。你告訴他了?”

“你不是叫我別說出去嗎?我當然也沒有。”她說到這裏忽然眼睛滴溜溜轉,“我想做個試驗,高競。”

他聽了一遍她的計劃,最後點點頭說:“好吧。就給你這個做偵探的機會。”

她朝他微微一笑。

吃完晚飯已經快8點了,莫蘭看了看牆上的鍾,心想,喬納快回來了,她可不想讓表姐知道今天她大擺宴席,給高競過生日的事。如果被喬納知道,她肯定要笑死了。可能是她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馬上識趣地說:“那麼,我走了。”

“好。明天見。”她馬上笑著說。

他轉身向門邊走去,忽然又轉過頭,對她說:“送送我好嗎?”

他還得寸進尺了,莫蘭歪著頭看他,不回答。

“我今天生日。”他的語氣中帶著懇求。

生日又怎麼啦?難道請你吃飯還不夠?我還得洗碗呢?外麵多冷啊,現在可是12月的天氣,我還要換鞋!莫蘭有一大堆可以拒絕的理由,但它們在她開口的一刹那卻通通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聽到自己說的竟然是:“你不冷嗎?”

“本來有一點,吃完飯就不冷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好像不是在說他身體的冷。她眼睛一掃,又看見他風衣裏的襯衫,心想他一定是冷的,從剛才進門一直到現在,他還沒有脫過風衣,房間裏沒有開空調。

於是,她說:“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