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犯人聯係,讓我們把他的要求在醫院內廣播,說是若有人外出,還要炸另一個地方。”
“讓我們廣播任何人不得外出?那不是讓我們必須呆在不知哪兒放有炸彈的建築物裏嗎?”
“正是如此。”
茶屋少言寡語地答道,曲輪陷入沉默。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沉默良久,曲輪問道。
“我認為按他的要求做是上策。在不明白犯人意圖的情況下,我們不好出手。”
“你是說最好廣播‘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對。”
“這就等於把醫院的人作為人質了。”話筒裏傳來曲輪苦澀的聲音,明白了。就照此辦吧!”
茶屋把話筒交給白石,又拿起另一部電話,按下了號碼。
“是我,”對方剛接電話,茶屋便搶先說,你們和黑田從急救中心後門進來。事務局在右首的,不對,錯了,從後門進是左首的大樓,不要結群進入。要一個一個地進,不要惹眼。明白嗎?”
當對方答應“明白”後,茶屋放下了電話。一放下話筒,茶屋就看著真梨子,真梨子也盯著茶屋。真梨子像要說什麼,但最終卻沒張口。不過幾分鍾,黑田和茶屋手下的四名刑警就來了。一進房間,黑田便環視一周,看看屋裏的每一個人。他盯了一會兒銬在桌腿邊的鈴木一郎,然後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移向茶屋。身著舊西服的黑田像個學校老師。
“好像又爆炸了。”
“在門廳。聽說有人受傷了。”
“犯人的目的是什麼?究竟要在這裏幹什麼?”
“還不清楚。凶手是用電子郵件提出要求的”
茶屋朝桌上的電腦揚了揚下巴,黑田盯住畫麵,默默地讀著顯示器上的文字。
“讓我幹什麼?”
“想讓你鑒別在主樓爆炸的炸彈是定時的還是遙控的。”
“明白了。”
“等一下。穿這套服裝不好。”
茶屋向正要出門的黑田他們喊道,然後轉身問白石:“有醫院職工的製服嗎?”
“我馬上準備。”
白石拿起電話,按下內線號碼。製服馬上送來了,是淺藍色的罩衣。
“這是護士助理的製服。另外,請帶上這個,這是職工用的對講機,為了不幹擾醫療儀器,這機子使用了特殊頻率。”
黑田接過對講機,順手插在上衣口袋裏。
“發現什麼要立即通知我。”
茶屋向轉過身的黑田說道。黑田也不回頭,隻招了招手,向門外走去。
28
茶屋就近拽了把椅子坐下,考慮起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直覺告訴他:犯人就在醫院裏。要論醫院裏醫生、護士以外的人,那得首推門診患者。要潛入醫院放置炸彈,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裝扮成門診患者。另外,還可偽裝成探視人員。倘若是探視人員,手提紙袋在醫院內行走肯定不會遭到任何人的非議。門診患者和探視人員——茶屋想,如果凶犯混入醫院,最有可能的就是裝扮成門診患者或探視人員。
其他可能就沒有了嗎?不,還可推測是護士、事務員及其他工作人員等。但茶屋想,即便凶犯裝扮成醫院的工作人員混進來,那也隻是在安裝炸彈之前。真難以想象凶犯現在仍穿著那身製服,因為在工作崗位上哪怕混進一個陌生人,職工們馬上就會發現。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住院患者。住院患者就生活在醫院裏,即使發生爆炸風波,他也能心平氣和地呆在房間裏。然而,會是哪種類型的住院患者呢?正要集中精力去思索時,茶屋頭腦中突然冒出了綠川的名字。
是綠川嗎?在聽到爆炸聲時,為什麼就沒想到自己一直追捕的爆炸犯呢?一旦想到他的名字,茶屋就覺得以前沒想到綠川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醫院裏的病人都非同常人,他們因疾病、外傷而臥床不起,在這樣的地方安置炸彈之類,不正符合綠川的一貫做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