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就是綠川——茶屋堅信。
然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茶屋又陷入了沉思。他在半年前逃脫以後,警方四處通緝也沒將其捕獲,可為什麼現在要露麵呢?
自然是為了鈴木。
作為爆炸案的同案犯逮捕的人如今就在這家醫院,這絕不是偶然的,他是想把鈴木從這家醫院救走呢,還是為了向鈴木複仇呢?一想到這裏,茶屋的思考力便遲鈍起來。自己對鈴木的看法一直搖擺不定,自前天聽了真梨子那番意想不到的話後,這種搖擺不定的幅度越來越大了。
茶屋驀地想到,現在不是考慮鈴木一郎的時候。綠川究竟是來救鈴木的,還是打算報仇的,隻要看他下一個要求是什麼便會知曉。在這之前,應該考慮如何捉捕到綠川。茶屋轉換思路,重新接上一度放棄的思考端緒。
剛才考慮什麼來著?是考慮住院患者的事情——假如安置炸彈的人混在住院患者中,那可如何去查找呢?公判鈴木時決定采取精神鑒定是一個月前的事情,決定到這家醫院住院鑒定是三個星期前的事,這麼一算,便可斷定犯人不可能在這之前偽裝成患者來住院。
“我想看一下這三個星期來住院的患者名單。”茶屋向白石說,“如果是疾病,請把病名和症狀也告訴我,如果是外傷,我也想知道需要幾個月能痊愈。”
“通過電腦檢索馬上就可得知。”
白石麵向電腦操作起來,畫麵上出現一些數據,白石將其打印出來交給茶屋。
“這是幹什麼的?”
真梨子走到茶屋身旁,問道。
“我想,安置炸彈的人正呆在醫院裏監視著我們的行動。考慮來考慮去,他很有可能混在門診患者或探視人員之中。另一條線索就是住院患者。”
茶屋一邊看著名單,一邊解答。
“因此呢?”
“大夫說的‘因此呢’太多了吧?”
“因此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逐個排除可能性。如果住院患者中沒有可疑分子,爾後我就要清查門診患者和探視人員,明白了嗎?”
名單中列有150名患者,茶屋自上而下逐個查看。一半以上已經出院,再去掉年齡在40歲以上的人和女性,所剩的人又減去一半。這些患者的住院理由大多是由交通事故引起的外傷。茶屋又去除了需一個月才能痊愈的患者。這是因為,即使犯人為了住院而偽裝成事故,他也不會使自己受危及生命的傷害。茶屋還除去了腦溢血等不能人為患上的疾病和癌症等致命性疾病的患者。
將受輕傷及病症原因不明的患者歸納起來再篩選,發現隻有三個人有可能是偽裝患者。茶屋決定先查這三個住院患者,在確認不是綠川後,再去門診患者集中的門廳。
“你去查住院病人吧,我帶你去。”
真梨子見茶屋從椅子中坐起身來,便說道。
茶屋驚訝地看著真梨子。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呀!”
誠如真梨子所說。
“好,你跟我一起去。”
“把我也帶上!”
說此話的是鈴木一郎,茶屋不禁啞然。剛才還一言不發的鈴木,竟說出這種脫離常識、妄自尊大的話來,茶屋當然驚愕不已。
“我想給你們幫忙,帶我去吧!”
茶屋劍眉倒豎,瞪著鈴木。
“我能幫上忙,因為我了解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