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驚訝了。
他驚訝的看霍英雄,驚訝的看大將軍,又回了頭驚訝的看大列巴。霍英雄放下了手,左麵頰上現出了四道淡紅色的抓痕。直起身麵對了大將軍,他苦笑著說道:“大將軍,他真是男的,生不了孩子。他可能是頭發長,看著像個女的,回去我就給他剪個寸頭,頭發一短就像男的了。”
大將軍皺著眉頭,看眼角眉梢的變化,仿佛是苦笑了一下:“這真是遺憾,不過沒有關係。”
霍英雄臉上的淡紅抓痕慢慢轉為深紅,血滴子順著抓痕紋路向下緩緩的淌:“謝謝大將軍,孩子我們雖然是生不了,但是飯我能做。你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偷懶,一定好好幹。”
大將軍向前輕輕揮了揮手:“好,去吧。”
霍英雄彎腰撿起那根金屬杆,大列巴也抱起了癱在地上的施財天。兩個人很識相的對著大將軍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一前一後的進了電梯。
霍英雄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滲出鮮血,半張臉都隱隱的紅腫了。大列巴看著他這四道紅傷,忍不住嗟歎:“不能破相吧?”
霍英雄手上連張衛生紙都沒有,隻能用手背小心翼翼的蹭那血滴子:“不能,手撓的,又不是刀割的,哪能破相?”然後他轉向施財天,發現施財天依偎在大列巴的懷裏,臉上沒有血色也沒有表情,一雙眼睛直瞪瞪的睜得很大,長尾巴則是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霍英雄伸手去托他的尾巴:“纏上,纏上好抱。”
然而施財天脫力一般,一動不動。
大列巴笑了:“沒事兒,這麼著也行,不勒胯骨。”
霍英雄掛著半臉血回了廚房,雖然自己痛苦,但是順帶著震懾了其餘廚師。廚師們圍在大料理台前,正在叮叮咣咣的肢解凍屍。眼睛看著霍英雄的新形象,他們猶豫著沒有吭聲,另有幾個廚師趁此機會,飛快的往嘴裏塞進帶著冰碴的肉片。
霍英雄和大列巴悄悄的走到自己那眼爐灶前,沒滋沒味的站了一會兒。沒活幹自然是很清閑,但總閑著也不是事。霍英雄扭頭去看施財天,見對方還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仿佛也被速凍了一般,便伸手一攥他的手:“蛇爪子,沒輕沒重!”
然後他走向了料理台,不敢看台子上的人腦袋,眼睛隻盯著其中一名廚師:“請問,有糖嗎?”
廚師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糖?”
霍英雄試試探探的對著他笑:“我的小蛇不會吃飯,隻能喝糖水。他現在餓得要命……”
不等他把話說完,廚師嗤之以鼻的扭開了臉:“阿奢大隊長有糖,你一定要得來!”
霍英雄聽他不懷好意,話裏有話,便不再多說,一轉身又走回了大列巴身邊。
霍英雄和大列巴低著頭,極力避免和料理台上的斷胳膊斷腿打照麵。如此熬到了下午,廚師們已經開始用凍肉給大將軍預備晚飯了,他們還是沒能弄到糖。
抱著氣息奄奄的施財天,他們悄悄的往外走,走出老遠了,也沒人阻攔他們。於是他們就大著膽子,一直走回他們的小屋裏去了。
阿奢沒回來,所以他們暫時還是無處求援。霍英雄把早上換下來的髒衣服堆成一堆,想要拿去洗一洗,可是又懶怠動。上午吃的那一管子東西居然很頂餓,但是霍英雄不肯對它細想,因為懷疑那裏頭也許有人肉的成分。
大列巴脫了軍靴晾腳丫子,施財天閉著眼睛趴在他的懷裏,難得的沒有叫臭。大列巴摸著他的長頭發,扭頭對霍英雄說道:“想著跟阿奢借把剪刀,他這模樣是有點兒不男不女。當初你不是也把他當女鬼了嗎?”
霍英雄糊著半臉血痂,點了點頭。
霍英雄和大列巴專心致誌的等阿奢,然而阿奢不知所蹤,他們隻等到了三管牙膏似的晚餐,管子裏的內容則是和早上一模一樣。
霍英雄和大列巴上午吃得糊裏糊塗,倒也罷了,如今見識過了廚房裏的情景,再吃就有些咽不下去。霍英雄是從來不知道嬌氣為何物的,一聲不吭的不吃強吃;大列巴含了一口咽不下去,吐了又餓,末了他眼睛一閉脖子一直,鴿子蛋大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被一口油膏噎出了眼淚。
霍英雄吃到最後,把最後一口擠到了手指肚上,想要試著抹進施財天的嘴裏。施財天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半睜著眼睛見霍英雄湊過來了,他把臉一扭,不肯去看對方。
霍英雄見狀,忍不住發了牢騷:“混蛋蛇,你撓花了我的臉,我不揍你就不錯了,你還跟我鬧脾氣!”
然後他把屋角的塑料水壺拎到了大列巴麵前:“你喂他喝點兒水吧。”
施財天喝了一肚子涼水,然後繼續趴在床上打瞌睡。霍英雄一看腕子上的電子表,發現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便和大列巴分臥床墊左右,因為找不到電燈開關,所以就在幽暗的電燈光下睡了。
霍英雄心裏有事,睡不踏實,顛顛倒倒的連做了幾個夢之後,他忽然聽到身後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一條手臂輕輕的伸過來摟了他的脖子,然後是長頭發水一樣的流進了他的頸窩。臉上忽然熱了一下,有潮濕柔軟的活物觸動了他臉上的血痂,正是施財天在用長舌頭舔他受了傷的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