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2)

搭在傅令肩上,眼睛倒還看著田七,“小田七,跟哥走吧,頓頓有肉吃。”

傅令嫌惡地揮掉榔頭的胳膊,就挨著田七坐下。田七動作快,已經拆開碗筷,把喜歡的揀到了自己麵前。

“哥們仗義吧,咱這兒最好的大廚,哥們讓他單獨開的小灶……”榔頭也拉了把椅子對著他們坐下。

傅令從田七筷子底下搶了一塊回鍋肉,打斷榔頭:“你要再仗義一點,現在就可以滾了。”

榔頭也不在意,嬉皮笑臉地湊到傅令耳邊小聲說了兩句,顯然早有準備,話還沒說完就跳開半米遠,剛剛躲過傅令的拳頭,“傅哥,咱可說好了啊,可不能叫哥們失望啊。”□間閃開傅令扔過去的雞骨頭,“哥們不在這兒討人嫌,走勒!”

田七看一眼合上的紅漆木門,咬著筷子頭順口問道:“死榔頭跟你說什麼了?”

“女人就是過河拆橋,剛還‘榔頭哥’,飯還沒吃完就改口了。”

田七也沒想知道,又專心致誌地啃鴨脖。傅令反而擠進一些,腦袋全壓在田七肩上,聲音哀怨又可憐,“榔頭讓我一會兒使勁兒欺負你,七,讓為夫的欺負不?”

田七臉一歪,嘴上的油故意擦得傅令滿臉都是,火速推開傅令,踢踏著人字拖蹦到門外,跑出幾米沒見傅令跟出來,又倒回去,剛到門邊就被埋伏在門後的傅令抓住,又哇哇大叫起來。

“哎呀,癢癢,哈哈。”

……

“榨菜,你到底會不會啊。”

……

“你會會,會還不行麼?疼……”

紅燭熄滅,被浪翻滾,慘叫不絕。

2006年六月某日,多雲轉情,夜間到白天15到32攝氏度,益嫁娶。在某個漆黑荒涼陰風慘慘不見五指的山洞裏,傅令和田七完成了洞房花燭。此後該森林山莊一度生意清淡,門庭蕭瑟,全因該夜某洞裏頻頻傳出女子淒厲慘叫,疑有女鬼作祟,群眾紛紛避之不及,山莊請來茅山道士無數才鎮住女鬼,扇走妖氣,生意才得以好轉。

老大(小修)

田七和傅令結婚純屬心血來潮,雙方家長根本沒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其實,他們就什麼也沒有考慮。從戀愛到結婚磕磕絆絆也有七八年了,可雙方父母一無所知,田七她媽是不管田七的,就連傅令的爹媽也還以為兒子至今單身一人獨自浪蕩。

他們沒房,更沒有車,結了婚,還是繼續住學生宿舍,當然了,男生住男宿舍,女生住女宿舍,雖然大學結婚早早得到國家批準,然而學校的配套設施還不齊全,暫時沒有夫妻公寓這樣人性化的配置。學校不反對鎮壓大學生結婚,也絕不倡導鼓勵,對於這項政策,學校也隻是低調傳達,付諸行動的學生也是少之又少,學校的底線是不好挑戰的,教師的白眼也不是好看的,前前後後結了婚的也就那麼幾個,個個在校園論壇上都是榜上有名。田七本來就是學校裏的大太妹,食堂燒鍋爐的大爺都聽過她的名號,可想她晉級已婚婦女的消息一經曝光會是怎番空前的“盛況”。

“我回來了!”田七一腳踹開宿舍門,光憑這一腳的力道和響動,就知道是田七,大門下麵某個黑黢黢的不規則圖形,光是那層層疊疊的痕跡便知它飽經滄桑,就是田大姐大的傑作,很明顯,這塊地方已經成為這扇風雨飄搖的木門最危險的薄弱點。

“姓田的,再敢踹門,我就踹你!”秦青青小心地瞄著眉毛,嘴裏吐出恐嚇之語,嚴重影響她翹著蘭花指西子畫眉的美感。田七就當耳旁風,這話她從大一聽到大三,一天沒個四五次也有個兩三回,早就自動屏蔽了,秦青青也不嫌說膩了。

“哼哼,我有要事宣布,上鋪那個睡覺的醒醒。”田七正兒八經地站在宿舍中間,真有一點樓管查衛生的架勢,可是沒人理她,上鋪的羅非雨也隻是翻了個身把夏毯蒙在頭上。

“我隻說一遍,豎起耳朵聽仔細了。”還是沒有動靜。

“我結婚了。”田七言簡意賅,她靜待兩秒,炸開鍋的火爆場麵沒有出現。

“我真結婚了,你們聽見沒?羅非魚!”田七提高語調,這種種淡定平靜的氣氛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哼,我還生孩子當媽了呢。”秦青青拿著一條羅蘭紫色的連衣裙在鏡子前麵左擺一個pose又擺一個pose比劃著,楊柳細腰搖出一彎風流的曲線。

“還是雙胞胎。”被窩裏的羅非雨拱出雞窩一樣腦袋,伸出兩個指頭。

田七自我反省,怪她平時煙霧彈放得太多了,群眾都被迷暈了,難得實事求是一回,群眾反而麻痹了。

張了幾次嘴,她又找不出有力的話,憋了幾秒終於想起自己是有證兒的人了,趕忙從裙子屁股兜裏摸出結婚證,在秦青青眼前快速地掃了掃又在羅非雨麵前晃了晃,“看見沒,新鮮出爐的,這回相信了吧。”

“看不出來啊田七,你還挺逗的,前兩天在廁所門背後抄下一個辦證的電話號碼,就是辦這個?”秦青青不相信,羅非雨本來因吃驚而大張的嘴巴又合上,顯然被秦青青這個合情又合理的說法說服。